九千岁又十分了解她,唇舌撩拨得恰到好处,拼命点火,仿佛不把她烧死誓不罢休。
眼下还在集市上,到处都是人。他俩就这么在大街上搂搂抱抱,亲得难舍难分,成何体统?
所以,在九千岁孜孜不倦地撩拨了十分钟后,林若溪终于绷不住了。
一把九千岁推开,她皱着眉怒问:“你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吗?”
嗯哼?溪儿这口吻,怎么那么像训儿子?
看样子火候不到位,还得继续。
眼珠一转,九千岁又坏笑着俯首亲下来。
林若溪忍无可忍,一把捂住他的嘴怒道:“阿九,你若再这般,我就与你和离!”
和离两个字说出口,九千岁的脸色终于变了。
静静地看着林若溪,他狭长的凤目中闪动着幽寒冷凝的锋芒。许久,才冷声道:“为了那个花魁娘子,你要与为夫和离?”
“不是为那个花魁娘子,是为了人命。”轻叹一声,林若溪道:“阿九,你可有想过,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你怎么就能随便出手,将人打成那样?倘若我不懂医术,倘若我今日出门没有带药包和针包,她岂不是枉死了吗?”
凤目一眯,九千岁沉声道:“溪儿是觉得为夫错了?”
“当然是你错了,你……”
“为夫还记得方才你跟亭长说,我大楚国应该修改法令,不管是调戏良家妇女,还是猥亵男子,都当严惩不贷。怎地一转身,溪儿便将自己说出来的话全忘了?”
“你不要跟我偷换概念,亭长是外人,他说你不好,我自然不愿意。但你这随便出手就要人命的毛病,得好好改一改。哪有你这样的,一出手就要把别人打死?那花魁娘子不过言语轻浮了些,不过是想抱你一下,人家又没真的怎么样你。你直接就要置人于死地,你怎么这么残忍血腥,这么冷漠无情?”
“为夫残忍血腥?为夫冷漠无情?”深邃的瞳眸中闪过一抹锐利,九千岁的俊脸彻底黑下来:“溪儿是觉得,为夫应该站在那里,任凭那个花魁娘子猥亵我?”
“你……”林若溪语塞。
她有这么说吗?
不喜欢那花魁娘子,说几句话讽刺一下、拒绝一下都可以,花魁娘子想抱他,推开便是。一出手就要打死人家,他还有理了?
是不是所有的人命在九千岁眼睛里,都是不值钱的?
好吧!林若溪总算看出来了,她跟九千岁不是一国的,他们俩的三观根本就不在一个起跑线上。
和平年代,林若溪不愿意双手沾满血腥。可九千岁却和过去一样,依然草芥人命。既然这样,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再与九千岁纠缠,林若溪抬脚便走,小脸比之前绷得还要难看。
这次九千岁没有抱她,也没有缠她。但他像个影子似的跟着林若溪,林若溪快,他也快,林若溪慢,他也慢。
而且,跟林若溪一样,九千岁也绷着张脸,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