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涅推开破旧的木门走进去,男孩浑身是血昏倒在地,女人拎着棍子吓得仓皇失色
大概没能料到,平日里那么能抗打的孽种,今日怎么还没打几下就不省人事了。
不会是死了吧……女人这样一想,眼底露出几分害怕来,她用脚去踹男孩,嘴里恶毒地说:
“起来,别装死!要死就死外面去,别弄脏了我的地儿!”
然后抬起头,见星涅走来,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姑娘是楼里新来的花魁吧?长得真美,一定有不少客人喜欢你。”
“这个,这个小杂种,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是耐打,那地方的功夫也不错,姑娘捡去,多调教调教,定能招来更多的客人!”
“他是你的儿子?”星涅语气平淡地问。
女人嫌恶地道:“一个杂种而已,成天装死,连最下等的奴隶都不如,只配伺候人,姑娘随便打,打死了丢进乱葬岗,省得恶心人。”
星涅没再说话了。
昏厥过去的男孩隐隐约约瞥见一角蓝色的裙袂,求生的本能让他伸出了手,艰难又虔诚地开口,说:“救……救我……”
“求……求你救……救我……”
粗哑的嗓子,断断续续溢出哀求。
那只干瘪的手,颤颤抬起,又在许久的坚持后,死寂般地落下,土层冰冷,他躺在上面,如坠冰窖,鲜血寸寸凝结,阴暗和死亡的地狱,仿佛近在眼前。
他放任自已沉睡,却又在无限堕落中听到蓝衣女子道:“他值多少钱,我买了。”
女人大喜,贪婪地露出笑来,又担心花魁反悔,所以只能报出一个不高不低的价钱。
“二十块黄色灵石!”
“立字据。”
“好!好!”女人兴奋地跑进屋,忙前忙后一阵,将一沓证明交给星涅。
星涅给了她二十块黄色灵石。
女人捧着灵石进屋,就没有出来了。
星涅低头,对隐约有些虚弱意识的男孩道:“想活,就自已站起来。”
男孩起初毫无动静,等到过了一阵之后,他才小幅度地动了动手指,接着,艰难睁开眼,爬起来,手指嵌进泥沙里,指尖血肉模糊。
星涅见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转身朝外面离去。
男孩盯着她的背影看,手里还捏着偷来的配饰,他心里其实很害怕,浑身上下每一处毛孔都在畏惧且颤栗。
可是当他回头,注视紧闭的门窗,心底的害怕又被更加强烈的恐惧覆盖。
他迈动步伐,一步一步走出去,期间跌倒过很多次,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体力透支,他强撑着没有倒下。
直到彻底走出青楼地界,来到一个巷子里,男孩才脱力地跪倒在地,双手撑着地面,冷汗拼命地往下流淌,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星涅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盯着男孩此时糟糕的状态,她走过去,蹲下,同男孩平视。
“想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