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
“蛮夷就是蛮夷,这等话也说得出来!”
周围所有围观的大殷百姓全都怒了。
“原来这就是你们真真国第一勇士?趁着种桓老将军身受重伤还未康复,又是双目失明的时候,跑出来车轮战?赢了就觉得很了不起?”
忽然一声音传来,众人回头,看到的便是方若华披着雪白的大氅,倚在门口,神情平和。
“种将军也真是,您老人家跟咱们国人比武讲究规矩也就罢了,真真国这些人个个不懂规矩的,何必总留情面,与他们客气?要是一开始就速战速决,怎会被人拖得没了体力?”
方若华轻描淡写,连连摇头。
种桓心中复杂,一时没有出声。
真真国那使臣沉下脸,冷笑:“怎么,你们找这诸般借口……输了不认账?”
方若华到不恼:“无所谓,虽说你们真真国不要脸,但那是我们种将军太君子了,算是他的错,如今赌输了印信,他认账,你们就请便。”
这话说起来极轻松,转头又冲种桓笑了笑,“将军也不必多虑,印信这种东西,物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你种大将军就是用木头现雕一方印,也照样能用,在真真国这等人手里,价值连城的美玉雕出来的东西,也不过一块顽石,何必放在心上。”
种桓把溢到喉咙处一口淤血吞下,一时并不答话。
真真国的使臣不知为何,却感受到一丝奇怪的压力,但他身份不俗,向来有些跋扈,在殷人面前更不愿意丢脸,只是端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也不提让他们那位勇士拿印信的话,自己从从容容上前,将印信取在手里,掂量了下,面上露出几分不屑,冷笑:“玉质到还可以,值个三钱五钱的银子,马尔科,你不是说想去青楼转转,这玩意是你赢的,就给你当个嫖资好了。”
霎时间,周围百姓脸色大变,种桓一口气上涌,眼睛登时变红,几乎气得吐血。
真真国那帮人却是哄堂大笑。
方若华蹙眉,前些年她隐约能感觉到大殷渐渐衰落,但并不明显,这个朝廷依旧还是这个时代最强盛的国度。
周围小国固然蠢蠢欲动,到也没有真给大殷造成太大的危害。
但如今真真国的做派,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大殷怕是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太久,让人觉得它软弱可欺,任谁都想扑过来咬块儿肉吃。
在大殷京城,侮辱当朝将军的事,换做过去,哪个国家的使臣敢做?
即便这位将军差不多算是落魄了,不再如往常一样该慎重对待,但这帮人的行为举止,还是显出对大殷朝廷的轻慢不尊重。
方若华心下叹了口气,面上到从容平静,冷眼旁观地看着真真国的使臣笑眯眯将手里的印信来回抛接了两下,转头对身边的杏儿道:“我记得书肆在咱们家附近?”
杏儿点点头。
“祖师爷今天刚跟我说,他无意中看到会有几个外国来的小丑到他的地盘上闹事,正好雷公过来喝茶,一不小心——轰!”
方若华一个‘轰’字吐出口,只见一道闪电瞬间从天而降,直直劈在那使臣的手腕上。
使臣惨叫,印信应声而落,扑通坠地。
所有人都闭上嘴,一时间静寂无音,众人的目光落到那印信上,就见小小的印信平平地嵌入青石板的地面,顶端和地面平行。
扑通,扑通。
大殷的老百姓们心中狂跳不止,齐刷刷转头看向方若华。
方若华笑了笑:“我就是随便说说。”
“上帝!”
真真国使臣如此嚣张跋扈,都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但随即回过神,心中惊疑,却是不肯相信,冷声道:“妖术!”
方若华也不恼,轻声笑道:“唔,你们可以挖开地板取印信,不过记清楚了,我们京城的地基不能随便挖,你们挖开直接自己去京兆府投案自首,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使臣脸色阴郁,尚未回口,方若华又道:“我记得你刚才说什么我们大殷朝的武士们都没本事的话?唔,这话我听得不大顺耳,我们京城可谓是人人习武,个个都是高手。”
真真国的人听了都蹙眉冷笑,只觉方若华此话可笑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