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嘉懿在他身旁小声道:“云二怎么又跟谢琅牵扯到一块儿了。”
江清辞瞥他一眼:“她生性纯良,叫她来定是谢琅耍的把戏,她只是来蹭饭的,你叫祈言待会儿把那道火腿炖肘子端她那桌去。”
云舒月一入席就开始动筷,这地方没人要她守礼数。
她一个罪犯也不需要守礼数。
谢琅道:“本世子只是游历至此,本想待几天就走的,可你们派了官兵日日把守我的行踪,我想走也走不了啊。”
他拎起酒壶倒了一杯酒喝,砸了咂嘴,叹道:“你们这里的酒真是香啊。”
云舒月百忙之中抽出口道:“这酒算什么呀,你该尝尝京里的玉露春,那才叫一个沉醉不知归路呢。”
她微微仰头,举起琉璃盏将酒液倒入喉中,露出修长的脖颈,眼尾轻挑,眼眸在人群中转了一圈,似是意识到现场气氛紧张,并无人接她的话,又娇艳笑着:“是我说错话了,自罚三杯,清辞哥哥别生我气。”
她的眼眸本如秋水般澄澈,此刻被酒液一醺,愈发迷离,两颊泛起淡淡红晕。
她放下酒盏,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笑容里夹着几分慵懒与妩媚。
江清辞不言语,谢琅倒是极配合她,忙问道:“玉露春是何酒,只有在你们大礼朝的京城才能喝到吗?”
他面上满是向往。
云舒月还未开口,江清辞道:“京城?世子这样的身份,怕是别想了,就算你想去,你父王能让你去吗?”
谢琅道:“你怎的这般小气。”
他朝云舒月摇摇头,云舒月朝他耸耸肩。
“我父王本也早就想见识见识中原礼仪之邦了,江校尉这是偏见。”
江清辞朗声道:“既然想见识,不如直接归顺,我朝可派使臣过去尽数教授给你们。”
谢琅笑容一僵,忽地从怀里掏出一张草案:“不废话了,来聊正事。”
他往云舒月碗里夹了块脱了骨的猪肘:“美人安心用膳便是。”
草案已递到江清辞手上,他目光快速扫过,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贵国这便宜真是占不够啊。”
谢琅拱手道:“贵国所需的铜矿唯有我国境内才有,这份关税条约,是合理的。”
场面落入了安静,气氛紧张且凝滞。
云舒月忽道:“清辞哥哥,我那日在你的库房中,不就见过一箱子玉露春吗,何不拿出来待客呢?”
谢琅活像是跟她妇唱夫随的一般,忙道:“此话当真?那可太好了!”
云舒月朝江清辞扬起下巴,江清辞抿唇招手,沉声道:“来人,上玉露春。”
玉露春一到,云舒月已酒过三巡,她站起身,裙摆在地面上晃出一道光影。
“我来给诸位倒酒吧,今晚难得相聚,不负这良宵美景才是正事。”
江清辞未能将眼神移开一分,看着眼前的云舒月,一切都好像回到了从前。
回到从前也没什么不好的,她是永远要引起所有人注意的名媛,而他永远偏向她。
酒液汩汩流进谢琅的琉璃盏中,四溢的酒香瞬时扑入鼻中,令人陶醉。
江嘉懿隔得远远地“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