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搜查的这么仔细彻底!不是说盲尸智商很低的吗!不是说不发光的东西人家根本不想理的吗!!!
沈清秋突然发现,他的脸颊旁,确有个东西在发出淡淡的红光。
斜眼一看,洛冰河虽然眼睛闭着,可额头上的天魔罪印已经化出来了,额头间赤红的纹印正随着他的呼吸明明灭灭。红光随之一黯一亮。
虽然他知道,这个罪印是此系血脉堕天的印证,但也不必亮得这么显眼吧!看起来为何这么像类似每次奥特曼打小怪兽时最后关头能量不足时都要闪巴闪巴的那玩意儿!
他抽不出来手捂住那枚坏事的印记,下意识猛一转头,唇角压住了那片光洁的额头。
看上去竟有点儿像在亲吻洛冰河的额头。不过非常时刻就不要在意这种细节了保命要紧!
那只枯瘦伶仃、指甲里塞满污垢、还缠着几缕发丝的手颤颤悠悠探进石棺来,四下摸索着。这棺材内部空间狭窄,可棺肚深长,只要它继续保持这个摸索范围,还是碰不到棺底的两人。
但这只手却分毫不知收敛,沈清秋的心随着它越探越深,逐渐越吊越高,眼看就快碰到洛冰河的背部,他一咬牙,抽出一只快被压麻的右手,在洛冰河背后找了一片还算完好的地方,按了下来。
这么一按,洛冰河的上身和他彻底贴到了一起。原先还有缝隙可寻,现在,两个人几乎嵌成了一团,胸膛贴胸膛,小腹贴小腹。
本来,小腹应该是人体最柔软的部位,沈清秋肚子却被洛冰河的小腹硌得慌,越往下压,越确信他肯定练了八块腹肌,硬得硌死人。
那只手虽然在洛冰河背部上方毫厘之处停住了,却改了方向,另一侧摸去。
眼看着又要摸到洛冰河小腿,沈清秋把心一横,把腿分开,让洛冰河左腿落入他双腿中间。
已经把两人所占空间压缩到最小了,真的不能再小了!
那只盲尸哆哆嗦嗦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摸到,慢吞吞抽了出去。
等到盲尸们咕噜咕噜不满地退出墓室,成群结队游荡得远了,沈清秋才松了口气。
现在这个姿势太不堪入目了。要是有人伸头过来往里一看,保准觉得沈清秋是□□焚身,牢牢抱着洛冰河不肯撒手,拼了命地在把他往怀里塞。他刚想扶着洛冰河坐起,墓室内忽然突兀地响起一个声音。
“现在就放下心,未免为时过早了。”
这声音苍老,语气嘲讽。沈清秋立即抓起修雅剑,翻了个身,把洛冰河压在下面,自己坐起,横剑在前,全神戒备:“谁!”
盲尸群早已远去,这墓室空荡荡的,只有满屋冷冰冰的石棺。
……别告诉他是哪具棺材里的又诈尸了。他刚才看过了,差不多全是干货啊!
那声音又道:“老夫若不想让你看到,你即便翻过整个圣陵,也别想看到。”
听了两句,沈清秋发觉,这声音很熟悉,他绝对在哪里听过,而且不只一句。灵光一闪,他把剑插回鞘中,道:“既然是梦魔前辈,也不必装神弄鬼了。”
话音刚落,一个老者蓦地出现在墓室中央,衣着华贵,目如鹰隼。他盘坐在一具石棺上,傲然俯视沈清秋:“你倒也还记得老夫。”
沈清秋道:“梦魔前辈既然出现在我面前,那我现在一定是在做梦了。”
梦魔之前一只能以一团黑雾的形象出现在梦境中,现在却可以化出人形了。看来借洛冰河的躯体恢复得很不错。见来者是绝对站在洛冰河一方的随身老爷爷,沈清秋反倒放了心。
梦魔哼道:“可你二人眼下困境,却不是在做梦。”
沈清秋道:“能否请梦魔前辈相助,进入洛冰河梦境中,将他唤醒?”
梦魔道:“唤不醒。”
“啊?”沈清秋有点急了,险些破功:“为什么!”难道洛冰河的脑子已经烧坏了?
梦魔淡淡地道:“进不去。这小子现在元神混沌,一片虚无,迷雾重重,堕梦不醒。老夫以往只在两种人的梦境中遇到过这种情况。其中一种,是重病临危之人。”
看来不是要讲什么好话,但第一种都重病临危了,第二种总不会更差。沈清秋耐心问道:“那另一种?”
“痴傻之人。”
“……”
梦魔自顾自道:“也是这小子活该。过往五年,白日耗费精气神招魂,夜里胡乱残杀自己的梦境造物。老夫早就教导过他,这么做无异于自毁元神,他不理会。迟早会有这么一天。近几天为保存你那具肉芝灵身,灵力耗损,那魔剑更伺机作乱。何况他还硬闯圣陵,和本族历代天赋最高的天魔血系传人正面对上。”
沈清秋握着修雅剑的手用力到发疼,回头看了一眼躺在石棺中不省人事的洛冰河,道:“……前辈也没办法唤醒他?”
“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