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几乎没有问她什么工作、家人的事,只是念叨着:“听轻尘说你们以前是同学,你不知道他那个时候转学到附近,就住在我这儿。”
“我每天到了点,就去门口等着他放学回家,他叔叔、姑姑他们,我都没这么操心过。”
顾缃说道:“这是隔辈亲。”
贺轻尘却说:“您那是闲得,当时身体好着呢,天天遛弯儿,有时候还去校门口等我,我都十七岁了,您还当我是上幼儿园呢。”
“缃缃你看看,我去接他,他还嫌弃。”
“……”
后来贺轻尘说带她看看四合院,顾缃挽着他胳膊,重点看了东厢房,贺轻尘说他之前就住在东厢房的卧室里,现在那房间还给他留着。
这几年,有时候他留宿在二爷爷家,也仍然在这间房里休息。
顾缃一边随他开门进房间,一边问:“二爷爷是不是发觉你最近没留宿,才认为你有对象的?”
贺轻尘却摇头:“那倒不是,我主动跟他说的。”
“哦,我还以为是英明神武的老人自己发现的呢。”
他的房间不算大,一张床,一张书桌,以及书柜和衣柜,陈设十分简单。
顾缃隔着玻璃,看着书柜里摆放着整齐的书,不由惊讶:“你高中、大学的书都在这儿啊?”
“嗯,把书都搬了过来,凑在一起留个纪念。”
他说道,“这四合院是我家里买来给老人住的,老人爱住这种接地气的地方。”
顾缃点点头,发现书柜里还有一个高档礼品盒子,盒子上的花纹还是祥云纹,看上去像装了什么重要的物品。
她笑着问:“那里面装了你的各种奖状证书吗?”
他的眼神有些奇怪,看过来时暧昧不清地说:“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顾缃觉得还要开玻璃门,有些麻烦,摇头说:“不看了,不用看也知道你能获得各种各样的奖。”
他坐在床边,直直盯着她,没有说话,最后低哑道:“过来一点。”
顾缃呆呆地离他近了一些,被他勾着脖子放倒在床上,他人也凑过来,咬过她的唇,亲得有些狠。
不知道他怎么了,这次的发作有些奇怪,像是突然之间兴起的,他吮着她的舌尖不放,她便任由他吮吸。
长长的亲吻结束,他离开时,气息还有些深沉。
顾缃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问道:“你怎么了?”
他的声音很平淡:“没什么,在这间卧室里,曾想过你。”
想什么的,懂的都懂是怎么个想法。
不过顾缃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想的,猜测去年的时候?还是今年还没搬到一起的时候……
揣测之时,孙姨在外边喊着可以吃火锅了,二人才离开房间。
他把房门锁上,却不由自主沉了口气。
五个人坐着一起吃火锅,老人家吃的不多,一个劲儿用公筷给他们夹菜,热情地招呼他们多吃点儿。
离开的时候,老人还塞了个大红包给顾缃,笑呵呵嘱咐:“轻尘,你要没事,就多带缃缃过来,陪我吃吃饭。”
在车上,顾缃没有在意红包的事,她只是很在意贺轻尘在锁门时发出的那一声沉叹。
*
晚上回到家里,她照旧在舞蹈室里练柔韧度,贺轻尘在客厅坐着坐着,走了过来,在一旁看肢体柔软、舒展的她,而后眼睛凝了凝,嘴角露出很舒适的微笑。
顾缃瞥他:“要不你也弄一台跑步机,搁在角落里,我练舞的时候,你也可以顺便跑跑步。”
他却冷呵一声:“跑步机最后都会变成晾衣机,不弄。”
所以他还是习惯去健身房里健身。
但是顾缃想起他的那声叹息,忍不住问:“刚刚在二爷爷家,在你的卧室里,你怎么了,突然心情不好?”
他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没什么,只是想……”
他说着,忽地走向她,搂过她的腰,继续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