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宇之间,依然可见半黄的山。
情伤,和这里的苍凉混在一起堵在心间,让人,品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趟过来,倒是让嫂子破费了。”
男人站在她身边说话,客客气气,风卷着黄沙扑了过来,又带上他身上一些轻微的酒气。
是在说刚刚那三十万。
“不用。”
“其实这也只是杯水车薪罢了。”
“而且我感觉这是饮鸩止渴,不知道政府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什么方案。
要说捐钱,我们这些人填不了什么窟窿,也只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
白秋慢慢地走在石板路上,口罩下的俏脸严肃。
三十万,对于她其实也不是小钱,毕竟她是个连律师费都付不起的女人。
“在申城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是个穷人,”
她顿了顿,又笑,“身边的人都很富有,后来我遇到你哥了,这种感觉就更明显了。”
“在这里,我又觉得自己是个富人了。”
“嫂子是自己在开公司?”
旁边的男人说,“已经很能干了。”
“是啊。”
女人回答,慢慢地顺着公园的石板路在走。
“我哥,那是不一样的,”
旁边的男人又说,“我哥是有祖上荫庇,一般人是比不上的。”
“祖上”
。
这个词又出现了。
这次是从陈州这里听见的。
“咱们祖上是做什么的?”
白秋扭头看着他笑。
“……已经很多代了。”
男人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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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有族谱,嫂子回去之后,可以找婶子要来看看。
要说一直往前追溯,咱们这一支可以一直要追溯到唐朝。
那时候咱们有个祖宗,是中过一甲第七名的,后来做到了定西节度使,类似现在的军区总司令,负责的地区,巧了,就在现在的位置附近,更靠近敦煌。
有句古诗嫂子你也知道,春风不度玉门关,也是说的那边的。”
“哦。”
“后来王朝更迭,起起落落,又有战乱,沿街讨饭的时代也有,被砍了几房的时候也有。
不管怎么样,咱们这支总算是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