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惹的那两个人,竟然是在华人世界很有名望的第一风水大师唐宗伯的嫡传弟子!
那名男人和少女,林冠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跟前段时间在媒体报道上看见的容貌不一样,但父亲说的话必然不会有错,他没有必要骗他。
眼前在椅子里坐着喝茶的这名少女,就是前段时间在余家赢了余九志,帮唐大师报仇雪恨,重新返回香港的人!
怪不得!怪不得她跟戚宸认识,怪不得戚宸对她那么客气,原来她是唐大师的弟子!
论江湖辈分,她比他父亲的辈分还高。因此此时她坐在那里连眼也不抬,而他们父子站在堂上,好不尴尬!
林冠想死的心都有,只觉得脸上涨红。那天,戚宸根本就不是来为他撑腰的,而是他闯了祸,惹了不该惹的人,把戚宸给惊动了的!
林冠抬眼,惊恐地看向夏芍,这回眼里不再有前天不知发生了什么的懵愣表情,取而代之的全是惊恐。
她说,他只有三天可活。
那、那今天不就是最后一天?
林冠再不敢去怀疑夏芍这句话的真实性,风水师听说都有些神鬼莫测的手段,他想起那天她飞降到自己面前时,是曾经画了个很诡异的图案!
他、他被诅咒了?
林冠想转头看父亲,让林别翰救他,但他的脖子转动不了。
林别翰这时已经开口说话了,他严厉地看向儿子,说话声音都发沉,“你自己惹的好事,自己收拾吧!”
林冠知道父亲不可能真的叫他自己收拾,不然他当初不会说要帮他查凶手,今天也不会陪着他来。因此,他很快反应过来,父亲这么说,就是在让自己道歉,然后有戚老在,这事儿不看僧面看佛面,他的命就有救了!
因此,林冠顾不得身上的伤痛和嗓子发出声音时拉扯般的痛处,赶紧看向了夏芍,“夏、夏小姐!我错了、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狗眼看人低!你你你、你留我条命吧!我发誓,再、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见儿子这副贪生丑态,林别翰皱了皱眉,脸色难看,握着轮椅的指节都使力凸起。
夏芍却坐在椅子上,眼也没抬,手里端着茶杯,神态冷淡。
林冠一看,便知夏芍不接受,便赶紧又说道:“夏小姐,我我我、我真不知那晚车里的人是你,我要是知道,借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啊!你你、你说,要怎样才肯饶了我,我、我照做!一定照做!”
夏芍还是不抬眼,垂着的眸却眯了眯,“你找错道歉对象了。”
林冠一愣,这才看向徐天胤。他一直坐在夏芍身旁,目光在身旁少女的茶杯上,她放下茶杯,他便从旁添些。其余时间,他的目光一直在戚宸身上,与戚宸面对面对视着。虽说他气息孤冷,存在感并不低,但林冠一直觉得这件事是夏芍说了算,因此他才向夏芍道歉的,如今听夏芍说他搞错了道歉对象,林冠这才赶紧看向徐天胤,把刚才对夏芍求饶的话原模原样地又对徐天胤说了一遍。
林别翰在后头听得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堂堂三合会坐堂,黑道声名赫赫的人物,怎么就生出这么个软骨头的儿子?
戚宸也是连看也不看林冠,仿佛觉得看一眼都是浪费。而戚老爷子也同样沉得住气,看起来并不像是来当说客的,倒像是闲来喝茶,看看义弟,看看晚辈。
唐宗伯也只由着夏芍,什么话也不说。
这一切都把林冠急得汗都出来了,他还以为他道歉过了,这些人就都会打圆场帮忙求情,怎么、怎么一个人都不说话?
就在厅里寂静如死的时候,夏芍抬起了眼。
她看向林冠,神态依旧冷淡,问:“你今天是来道歉的,想让我和师兄饶了你?”
林冠一愣,呐呐地嗯了一声。他就是来道歉的,刚才说的那一大堆,不都是道歉的话吗?她是没听见还是……
正当林冠这么想,忽见夏芍目光一寒,他顿时一个冷颤,颤得浑身都疼,慌忙收起其他心思,不敢再想。
只听夏芍问:“你险些伤了我的胳膊,将我带出车外。我师兄伤了你的胳膊,让你跌落桥下,这账,算不算两清?”
两清?
林冠脸色发苦,他根本就没把她拽出车外,自始至终伤的都是他好不好?
但他却不敢说什么,忙道:“清了!清了!”
夏芍垂眸,又问:“那你带人寻仇,我们打了你的人,两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