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皱眉:“没病?这不思饮食,体虚乏力,难道不是病?”
赵颖服了身:“夫人,颖儿自小也瞧过些医书,那书中记载,体虚乏力,不思饮食,身型消瘦,乃是浑噩之症,用药也伤身,颖儿可以根据医术,拟几道药膳来,给老爷换换胃口。”
老夫人惊讶的瞧着赵颖,没想到小小丫头,还有这等本事!那打心眼里是更喜欢她的,忙应下说:“那倒是好!如此……明日起老爷的膳食,就由你来打理吧,再吩咐下去,老爷身子不好,这几日就留在我这里,其他夫人的房中,也不必去了。”
赵颖听得出重点,笑一笑接话说:“奴婢这就去办……后日便是十六了,奴婢也会过五夫人房里,告知五夫人,老爷不方便过去的。”
这话一出,老夫人很是欣赏她的聪慧,可没乐呵一会儿,叶老爷却说:“乏力之故,留在夫人房中也好,只是十六,还是过去吧。”
老夫人脸色沉了一下,片刻后扬起笑颜:“老爷思念妹妹,是该去看看,每月都去,这回也不该例外……颖儿,你去告知其他夫人吧,五夫人哪里……就不必去了。”
赵颖服了身,转身去拟药膳方子,再不敢看老夫人沉下的脸色,和再也不说话的嘴巴。
……
三日后,宝轩王周蔚然和析亲王确实来了金城,但路过毛豆豆的夜市大排档却三步不入,周蔚然瞥一眼白天不开档的夜市,抿唇一笑,便和析亲王向金叶镖局走去。
析亲王心思缜密,单是年纪就比周蔚然大了十来岁,同父的兄弟,自然也了解几分,见周蔚然笑的甜腻,便说一句:“你若真喜欢那叶家少二夫人,尽管讨了去,一个女子而已,你也太小心了些。”
周蔚然苦笑摇头:“四哥有所不知,这女子与众不同,不可同其而语。”
析亲王点着头:“是,见识了,胆大包天,直言快语,听见我的名,昂着头跪拜,实在是能屈能伸,叶家大少爷,三少爷,四少爷,霍家七少爷,还有你……都一片丹心。看来此行我多了件事儿要做,就是瞧瞧金城的美娇娘是否都死绝了!你们这些有头有脸的公子哥,竟都被那少二夫人迷的晕头转向!”
周蔚然惊颜,却说:“您说的都是老话了!那三少爷去年从皇城回,不是拿了金丝娟帕,和篓金花发簪吗?听说回城后便赠与了一位姑娘,并不是少二夫人啊!还有霍家的七少爷,接了花家二小姐的信件,却不倾心,最近也总是往叶府跑,但要见的,也只是少二夫人身边的李康娣!还有四少爷,他身子不好,本就不愿娶妻,与少二夫人有何干系?还有……”
“还有什么?”析亲王打断他的话,斜着眼儿瞧他:“你若不是倾心,打探的如此清楚作甚?”
周蔚然白他一眼:“管的真多。”
金叶镖局大堂。
析亲王上座,周蔚然打量着窗外,即便夕阳欲落,镖师依旧练功,从不懈怠。
周蔚然赞赏,转头瞧叶无痕:“落日也不休息?”
叶无痕微微低首,回道:“落雨也是不休息的。”
周蔚然点头:“是,你这些镖师,都可以打仗了,绝不逊色。”
这是极高的赞赏,叶无痕道过谢,便听正座上析亲王道:“今日来镖局,还是老十九举荐的,听说你接朝廷的镖,往年过乌榙山的粮饷,可是你送的?”
“是。”叶无痕来到析亲王面前,实话实说:“往年乌榙山的军粮官银,全部,都是金叶镖局押镖,总共,一次!”
析亲王哈哈大笑,站起身来走上前,拍了拍叶无痕的肩膀:“难怪老十九非要你来押,如今敢坦率直言的人不多了,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不过日后朝廷不会再苛待良军,你倒也不必再动气了,以后只要是乌榙山的镖,和三百里外的‘畜戊边关’的粮饷,都由你叶家金叶镖局来办!如何呀?”
叶无痕大惊!那边关可是……
周蔚然笑着说一句:“怎么,我四哥镇守的‘畜戊边关’,还不值得你三少爷叶无痕跑一趟?”
“不不!”叶无痕皱眉解释,一双刚毅眸子只顾瞧着肃严的析亲王,知道周蔚然轻推了他一把,他才上前抱拳:“谢析亲王。”
析亲王这才笑起,坐回正座间,瞧着一瘦小女子身着黑衣,头上与叶无痕一样,高高束起黑发,端两碗清茶,道一声:“爷,用茶。”
“爷?”析亲王对这称呼貌似不太赞同啊,不禁多瞧了一眼送茶之人,见她身形消瘦,脚步却稳重,双手甚稳,端茶间杯中茶水纹丝不动!
析亲王来了兴致,合上折扇勾唇一笑,在叶小草同学转身之际,用扇柄将一碗热茶迅速剥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