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心思在意她偷不偷听,年槿班主任在我印象里是个沉稳的人,而现在却明显慌了神,让我颇为在意。
“赵老师,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不是我找你有事,是年槿同学有事!”
“年槿有事?那她怎么不直接给我打电话呢……”
赵老师急道:“年槿现在没法给你打电话,她晕倒了,现在正在医院!”
“什么?!”
我猛的从床上跳下,别说许之遥被吓的险些从床上栽下来,就连处变不惊的许天彪也被我吓了一跳。
“陈先生……陈先生?陈先生!”
我慌乱无神,直到电话那头一次又一次的呼唤我才愕然回过神来,“不好意思,麻烦你给我发个地址,我现在就赶过去!”
许天彪看到我一副慌张的模样,笑侃道:“怎么了小子?大惊小怪的,是不是跟人约架了?”
许之遥似乎没听不清年槿班主任说了什么,正惊疑看着情绪无比激动的我,听她爸如此一问,竟也往此处猜想,问道:“是不是学校里有人找年年麻烦?”
我现在哪有心情搭理这父女二人,只恨不得长出一对翅膀飞回冰城,深吸一口气,然后直接扯掉了还在输液的针头,肃容道:“什么都别说,也不用劝我,我现在有急事,必须回冰城一趟。”
……
许之遥确实没说也没劝我,可却执意要与我一同回去,我当然拒绝,拒绝的理由是让她留下来照顾吴双和田夏。
我也拒绝了许天彪送我去机场的好意,我的车还在村里(下次再见可能它已经被人砸的稀巴烂了)便直接找了辆出租车,扫给他六百块钱,让他快马加鞭送我去市里最近的机场。
两个小时的路程,我就几乎没有间歇抽了两个小时的烟,即便开着车窗,还是将不会抽烟的司机大哥呛的连连咳嗽,档位在他身上飞速变换,发动机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咆哮低吼,他貌似比我还要着急,终于到达机场后,司机大哥激动的热泪盈眶,哽咽的说赚我点钱真不容易,我表示深刻的理解……
临登机前,我收到了三条微信。
其中两条许之遥发来的,她问我年槿的电话打不通,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见我没回复,她又补充了一句,如果年槿有事一定要告诉她,还有叫我路上小心,落地冰城后也要给她发个消息,这里一切有她,叫我不要担心。
这丫头对年槿的担心和对我的关心并不是装出来的,可我却偏偏生不出半分感动,或许是我小心眼吧,我受不了身边人对我有算计,无论这算计的出发点是什么。
于是我赌气似的假装没看见,点开了另一条孟时雨发来的消息。
她提醒我下飞机后别忘了买些吃的和水带到医院,叫我不用急过头,医生说年槿的体征都已经恢复正常,说是昏迷,倒更像是睡着了,只是现在还没法确定当时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昏迷,不过医生从经验判断应该是多日的睡眠不足加上剧烈运动引发的低血糖导致。
我稍稍松了口气,打了一行字对大晚上折腾她去医院给年槿陪护的事表示感谢,但想了想,还是删除了这段话。
我太了解孟时雨了,我已经猜到这段话发出去后她的回复是什么,而且更重要的是,在年槿住院后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她,无论从哪个角度去想我俩的关系都已经不适合说谢谢两个字了。
但我还是在心里默默的感谢了她一遍,谢谢她的义无反顾,谢谢她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对年槿的照顾,谢谢她能把我的妹妹也当做自已的亲妹妹一样去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