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达连忙拉住兄长,指指对面也是一排正啃着硬馒头的旁人家的护卫们。
“现在咱们郎君可是个‘小娘子’,你过去,让人家都怎么看?”
他们能守的,也就是在这个地方了,到了夜里,师父们自然会把女眷住的院落给锁了,前面这些殿宇,有空的就全部给他们当做容身之所。
郭巡也静下心来想了一想,说到底他们要保护郎君,可也得瞧瞧郎君心里是怎么想的不是?没得好好一桩美事叫他们搅黄了。
他摸了摸下巴,也换上了和郭达如出一辙的贼兮兮的表情。
“那你说,傅二娘子和咱们郎君,是不是本来就有点……那个啥?”
他说着把两只手的大拇指靠在一起。
郭达咕哝了一声,“我怎么知道。”
他还觉得傅二娘子这是故意给自己创造机会呢,要不然她想和堂堂寿春郡王一间房,比登天都难好吗。
郭巡想到了当日单护卫和自己说的话,人家可说了,傅二娘子对郎君来说不一般,反正就是琢磨着这里头有那么点意思,他想了想,索性下定决心,一拍腿,“就这么着吧,我不管了。”
管郎君是水深火热,还是深陷温柔乡呢,他都装作不知道。
郭达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说实话他们兄弟跟在周毓白身边这么久,他是真没见过大哥撂挑子不干的时候。
好坏郎君没嘱咐的时候,他们下人心里也该有个底啊。
郭巡拍拍他的头,把刚刚搜刮的两个硬馒头塞给郭达,“去去,这事儿你别管了,一会儿让二娘子的丫头带给郎君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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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念君拖着千斤重的步子来到自己的门口,因为故意走得慢,短短一段路,她的裙子下摆和绣鞋已经又湿了个透。
柳姑姑脸色很不好看,可是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推开门,桌前已经坐了一位丰神俊朗的少年。
柳姑姑刚才没看清,这下在灯火底下一瞧,也是觉得这少年如珠如玉一般,当真是名不虚传。
她忐忑地望了傅念君一眼,这样的极品,她们家娘子会不会……
可一定要把持住啊。
傅念君叹了口气,由身后两个丫头飞速地合上门,深怕这位“姐姐”被人看去了。
周毓白挑了挑眉,眼中虽有一丝不解,可也能大致猜到,她们会进来这里,一定是无处可去了。
两个丫头手上甚至还抱了两床发霉的被褥,很显然是她们今晚的铺盖。
当然就这,也比什么都没有的郭巡他们强上很多了。
这间厢房虽然大,却也并不大多少。
不过是有一架屏风隔出了个内室来,窗边多一张榻,两个蒲团。
这一间小小的房里,一下子就挤进了那么多人,难免显得局促。
尤其是,只有一个男人,四个女人的情况下……
周毓白笑了笑,倒是很从容的样子。
他打量着他们身上的衣服都湿了,便道:“几位要换衣裳,我可以回避。”
他的神态太过磊落,动作太过优雅,乃至于连心里最不舒服的柳姑姑此时也觉得,适才是否自己太过小人之心了?
傅念君说:“郡王还是留在屋内的好,一会儿小沙弥会来送热水,不能被拆穿……”
拆穿两个字,越说越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