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个胆大的丫头。”
傅念君拗不过芳竹和仪兰,最终还是选择躺在了床上阖目小憩。
终于回到东京城了。
这里比鄜州暖和很多,就连下的雪,都没有那么猖狂。
躺在熟悉的床上,但是现在只有她一个人。
倒也不是,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傅念君摸了摸肚子,现在她什么都不怕了。
好好睡了一觉,傅念君醒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召来了江埕问话,她离开的这段时间,太需要把东京城里的事情好好理一理了。
她离开的这段时间,东京城里发生的最大的事就是徐家和肃王府的轰然倒塌。
肃王私藏兵械一事被抖出来以后整个东京城就像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涟漪越来越大——
全都乱了。
“……甚至在京郊的军营里也发生过几次小规模的暴动,好在禁军统领都是陛下的人,都没有闹大。抓进牢狱几个,这些人多是和肃王、或者肃王世子有过接触的。虽然连民间都议论纷纷,但是好在,一直都没有证据能够直接证明肃王和谋逆之事有直接的联系。”
江埕说着。
傅念君松了一口气,看来终究事态还是控制住了。
“所以肃王现在只是软禁停俸……这已经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了。”
这账,现在算不起,只能等日后。
江埕叹了口气:“树倒猢狲散,肃王府出事,朝上参奏徐家的折子也多了起来。”
这是傅念君知道的,她在信里也提过,要让傅琨父子将徐家拖下水。
其实她不说,她相信他们也会这么做。
“徐家有点乱了脚步,但是随着徐德妃一死,徐家就将能脱身的罪名全甩到她身上了,毕竟还碍着太后娘娘呢……本来张淑妃一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肯定是要借此机会将肃王和徐家逼入绝境,好在、好在朝中有傅相,后宫还有皇后娘娘……”
傅念君再一次无比庆幸,这一回是傅琨坐镇朝廷,王永澄上战场。
“傅相如今在朝上有绝对的话语权,官家生病,无力理政,徐家……其实也是傅相放的。”
江埕即便不说,傅念君也能猜到。
她点头道:“徐家确实不得不放。张氏一党已经疯魔了,她只顾眼前不顾往后,也不想想,如今西北在打仗,辽人那里……我不说江先生也知道有多危险,现在朝中乱不得,幸好,幸好一切都赶得及。”
换句话说,傅琨和舒皇后不止是放了徐家,更是压下了肃王的谋逆罪,先有私铸兵戈这个大罪在前,肃王本来又不擅用人,手底下一堆牛鬼蛇神,以张氏如今的风头,只要稍一运作,底下人肯定竞相攀咬肃王,就是他不想反,都会逼他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