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两条腿不能动,姚乐仪几乎要因为激动从病*上坐起来:“怎么可能?故意伤人罪这么轻松就放人?”就算是她们冤枉的她,可有那么多人证的情况下,放人就这么容易么?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凌正枫突然坐到病*边拉住了她的手,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划过她刚扎过针的手背,那上面有红红小点份外刺目。
摸了一下,动作很温柔,然后他说:“有四个人同时去保她,你猜猜是哪四个?”
姚乐仪:“……”
四个?怎么这么多人想帮她?
谁,到底是谁?
似是能读懂她的心思,不等她问出心底的问题,凌正枫已不紧不慢地给出了答案:“陆远风,厉湛开,还有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前特警队长和你爸。”
“你胡说,我爸不会的……”
仿佛是受不了这样大的刺激,姚乐仪的声音都变了,她知道陆远风会帮云薇诺是肯定的,可厉湛开又是怎么一回事?至于那个什么前特警队长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可这些人做什么都不叫个事儿,重点是,爸爸也肯去保释那个小践人么?
为什么?
“你真的觉得你爸爸不会?”
“……”
就是觉得会才这么难以接受,姚乐仪的眼泪终于滚了出来,突然又抄过他刚刚才摆放好的枕头,用力地摔到了凌正枫的身上:“为什么你们都这样,一个一个对她好,一个一个欺负我。”
“乐仪,我们真的一个一个对她好,一个一个欺负你了么?”
难道这话不应该反过来说么?
他真的很想这么质问她,可是,还不是时候,还没到时候,所以,他什么也没有多说,只用那种深沉到近乎指责的眼神平静地看着她。
“你就知道这样帮她说话,凌正枫,我才是你老婆。”姚乐仪又哭了,因为她很清楚地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可她就是不能接受他心里还一直放不下云薇诺。
那时候,她也没想到他会在婚礼的现场说那样一番话。
她是真的被吓到了,可也是真的被他感动了,说再多的情话也不敌一次的实际行动,他将戒指套在她无名指上的同时,她整颗心都醉了。
自成年以来,她从未隐藏过自己对他的兴趣,而他,也从示隐藏过他对云薇诺的兴趣。
姚乐仪是个骄傲的公主,所以,他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她自然不屑于去争,就算她心里羡慕得要死,嫉妒得要死,可她还是假装对他很不屑……
可那一天,她却鬼使神差地说了我愿意。
当着所有亲朋好友的面,当着所有媒体记者的面,勇敢地将手放在了他的掌心,告诉所有人她愿意成为他的妻。
她真的以为自己才是最大的赢家,至少那一天云薇诺丢尽了脸,伤透了心,最后还被当成‘东西’送给了别的男人。可直到今天她才发现,除了一个不算值钱的结婚戒指,她什么也不曾得到过……
包括,这个男人的心!
她不是任性,只是她爱他比爱她自己还要多,所以她老想把他攥在手心里,结果却越来越失控……
“我说的是事实,只是你一直不肯接受罢了。”
“我为什么要接受,你们就是对她好,就是欺负我。”说罢,姚乐仪又哭了,而凌正枫却在沉默之余,说了这样一番话。
“六岁到你家,明明应该上小学的,可因为你不高兴和她同级,所以她多上了一年学前班,七岁才上小学。十岁的生ri你办了patty,让她也顺便一起过了,其实还有十个月才到她的生日不是么?十三岁,你写了情书给高年级的学长被人发现,你说是她写的,所以,她差一点被老师勒令退学。十五岁她月事初潮,你故意扯了她系在腰上的外套让她出丑。十六岁你拉她去爬山,以玩游戏为由,用手铐把她一个人铐在山顶冻了一整夜,她肺炎住院半个多月都好不了不是么?十九岁,你偷了她的准考证,让她差一点错过高考,还有……”
越听越害怕,越听越心惊,最后姚乐仪慌慌慌张地制止了他:“不要说了。”
“还有很多,真的不要我说了?”
谁能比云薇诺更委屈?谁能比云薇诺更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