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京都偏南,气候更宜人温暖的缘故,莲厌在窗边吹了半天风,还觉得身上热乎乎的。
她忍不住将那些道友发癫一样的描述运用到了邵阗身上,只觉一阵有辱斯文。
那样子玩,真的不会伤到身体吗?
真的有那么爽?
莲厌回想和邵阗那夜的第一次,就像下午品的那碗片茶,苦涩后回甘。
一开始是有点痛和难受的,但少年很顾及她的感受,看她蹙眉,就不会再动了,漆黑的眼睛被药效蒙了层红雾,还强行克制着。
莲厌很难忘记那一夜邵阗泛着欲色的眼睛。
黑暗中宛若凶兽,带着狼性,也带着点小心翼翼和温柔,观察她的每一丝反应。
莲厌很想下楼去夜跑个几千米。
但犹豫了会儿,还是若无其事的作罢了。
少女踱着步回到床边,踱着步褪下鞋履,然后小心的不踩到邵阗的身体,回了内侧。
“别看书了,该睡了。”
锦被盖住了少女小半张脸,莲厌从被子里探出脑袋,灵动的眸子像星星一样闪了闪,“我熄灯了哦。”
她睡觉一向喜欢环境越黑越好。
邵阗知道她这个习惯,书册半天也只翻动了两三页,内容他已经全忘了。
闻言轻轻“嗯”了声,把书放在了床头。
月色静谧,屋内只渗进稀薄的月光。
床帐中的人影仅仅只能看见一个轮廓。
良久,黑暗里传来少女清脆润甜的声音:“邵阗,你睡了吗?”
“没有。”对方答复的很快。
黑暗中,也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咚咚咚地跳的很大声。
莲厌蒙着嘴巴,含糊地“唔”了声:“我也睡不着。”
“为什么睡不着?”
外侧传来一点儿响动,邵阗微微侧身,湛黑的眸子看向里侧小巧的脑袋。
“我不知道大师兄怎么样了。”
莲厌撒了个谎。
其实也不算是谎言,她的确有些担心大师兄。
前世她因为被人当做是妖,被修真界发布通杀令整整追杀了五年,虽然竭尽全力想要苟且偷生,但命运还是由不得自己。
她经历过的绝望,如今大师兄也要经历一遍。
她不知道为什么重生一回,事情的改变会那么多。
但是她从心底不希望大师兄出事。
“他是宁国唯一的太子,是宁帝拟定的继承人,在宁国的地界,只要秦浮光不滥杀无辜,被魔性控制,有宁帝保他,修真界也没有办法。”
莲厌在暗夜里眨了眨眼,和少年四目相对。
修士目力极好,莲厌能清晰地看见邵阗优越清冷的下颌线和冷峻削薄的嘴唇。
两人面面相觑,都没有说话。
莲厌率先回神,将身板躺平了说:“可是百姓不会接受一个入了魔的太子殿下。”
邵阗盯着少女清甜的侧脸愣了会儿:“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不知道。”莲厌眼神发木的看着床帐,“我进不去皇宫。”
宁国皇宫如今暴露在所有修士眼中,她若是前往宁国皇宫,无异于自投罗网。
她现在只能希冀宁国的开国皇帝能找到抑制或者消除心魔的法子,帮大师兄清除魔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