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医院,宁子洹打了个电话:“你在哪儿?”
“好,我现在就去找你。”
宁子洹到的时候,纪云涯正一个人坐在窗前,默默品着一杯咖啡。
夕阳的光洒落在她身上,为她整个人蒙上了一层金黄的光芒,白净细腻的肌肤好似抹了一层蜜色,目光望向窗外,神色在深秋的天高云淡中是一片漠然的淡静。
宁子洹痴痴望着,抬步走了过去。
“来了。”少女没有回头,目光依旧望着窗外人来人往,目光迷蒙里透着几分凉寂。
服务员走过来,恭敬的询问客人需要点点什么。
“和她一样。”
云涯笑了笑,然而她的眼底却从未沾染过笑意,每当她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他就会很心疼,为了她一个真心的笑容,他甘愿执起屠刀,为她肃清所有拦路的障石,他永远也忘不了很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女孩明亮的眼睛,温暖的手掌,从此他的世界有了太阳,不再黑暗,不再冰冷。
如果他此生唯一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一个人,那么,他甘之如饴。
只是为了她,哪怕一个笑容,也值得他为此拼却所有。
“你笑什么?”宁子洹挑眉问道。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明明苦的眉头都皱在一起,却还是硬着头皮喝下去,跟吃中药似的痛苦,这么强迫自己,何苦呢?
“喝着喝着就习惯了,不喝就总觉得缺点什么,加了糖的咖啡,那还叫咖啡吗?世人总爱自欺欺人。”宁子洹撇撇嘴。
他只是想感受一下她的苦,后来也真的喝着喝着就习惯了,真是有点受虐倾向。
咖啡上来了,宁子洹用勺子搅拌了一下,端起来抿了一口,依旧是苦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在他眼底能看到浓到化不开的苦涩,哈了口气,端起来一杯干了。
云涯看的有些好笑,宁子洹放下杯子,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是不是很土?但能博你一笑,也值了。”话落露出一个有些傻气的笑容。
云涯笑意淡了些,目光望向窗外:“白阿姨那里都安排好了?”
“嗯,在她身边安排了六个保镖,个个都是好手,你就放心吧。”
放心?对方如果真想下杀手,六百个保镖也白搭。
“调查说是意外,但我总觉得不对劲,你让我保护好四婶,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宁子洹目光探究着落在云涯脸上。
然而从那张漠然如画的面容上根本看不出来什么。
云涯不置可否。
“还是说、这次爆炸就是冲着四婶来的?可是四婶也没得罪什么人啊,嫁给四叔后做起了贤妻良母,还热衷于慈善事业,现在谁不称她是大善人,实在想不到四婶会得罪什么人。”
云涯幽幽说了四个字:“人心难测。”
宁子洹想不了太远,“什么意思?”
“让你查的哈伦后裔有眉目了吗?”云涯转移话题,宁子洹蹙了蹙眉,果然不再纠结于之前的问题:“经过战乱,这个家族死的死散的散,又过了一百多年,要找起来难度挺大,不过这两年走访调查下来,还算有些成果,我想着等再有进展后给你个惊喜,呵呵。”
宁子洹笑的像只哈巴狗,双眸亮闪闪的看着云涯,活像一只等待夸奖的小宠物。
云涯也没想这么快就能查到,闻言点点头:“辛苦你了,子洹。”
宁子洹摸了摸脑袋:“没事没事,都是我应该做的。”
“不过云涯啊,你查这个哈伦的后裔要干什么呢?这可是皇族后裔,在当年那可是呼风唤雨的存在。”他也是好奇问上一句,不指望云涯能回答他。
谁成想纪云涯竟然很认真的看了他一眼:“为了一个宝藏。”
宁子洹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下意识看了眼四周,见没人注意这里,这才压低声音说道:“你说真的吗?”
云涯把玩着勺子,面色透着几分漫不经心:“嗯。”
宁子洹眸光一下子眯了起来,他知道云涯不会骗他,甚至他心底还有些感动,云涯肯对他说实话,这证明她是把他当自己人的。
“你放心,竭尽所能,我也要助你达成所愿。”
这是他的承诺,虽九死犹未悔。
——
“小姐,樊小姐送来的请柬,您请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