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了闭眼睛,由依站起身走近了枪兵,深蓝色的眼眸映出了男人愕然的面容,她顿了顿,“以及故意转移责任,将自己任性无能的后果甩锅给你的魂淡r,也是我。”
“我的御主,请别……”
听到少女这样直白而讽刺地说着自己的不是,忠诚而自责的英灵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单膝跪下,低着头想要说什么,却被少女再次打断。
“如果知道r活着离开的后果居然是这样的,那个时候无论如何都会一剑把它斩成骨头渣子的吧……不过很遗憾,我并不知道,你也一样r。”
单手按在了枪兵的肩膀之上,由依弯下腰凑近了男人的面庞:“所以,请不要责备自己了r如果有什么指责和疑问也请对我说吧;就像rider说的那样,请不要让我成为孤独的君主,好吗?”
有些怔忡地看着少女深蓝色诚恳的双瞳r的脑海中,一瞬间闪过了自己刚刚被召唤时在密鲁菲奥雷听到了一句话——所谓大空,不仅仅是指各家族首领的火炎属性,更多时候指的,就是首领本人。
虽然从未说出口,虽然一直以来都无比准确地履行着“首领”这个职责的义务,但是r却可以感觉到这个少女始终认为着自己并不适合成为“首领”。
但是,就在刚刚她对上他眼睛的那一刻起r却突然对圣杯生出一种莫名奇异的感激之情——而这份感激之情,足以支撑着他在接下来无论多么惨烈多么绝望的战争里,都坚定无畏地走到最后,并且无论结果,都心怀感激。
【想要再一次,完完全全地效忠一位真正的主君。】
这是男人寄托于圣杯的愿望,无关得失,卑微得让人怀疑它的真实性,但这就是他的心愿。
能够遇到这样一位r,真是太好了呢r心里这样想着,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握住了少女的手,以骑士最高的礼节单膝下跪,亲吻了少女的手背。
“我,迪卢木多,奥迪那之孙,在此立下禁制……”
(三)
“呐rider,你从一开始就知道由依……真田小姐是黑手党了吗?”
沿着未远川长长的河岸走着,韦伯的身后,是将双手放在脑后,一脸惬意散着步的红发大汉,全然没有半点战场归来的紧张感,rider给韦伯的感觉,仿佛也仅仅是一个吃饱喝足闲散出门的中年大叔……虽然肌肉有点多。
“嗯……硬要说的话,一开始只是觉得这丫头简直强得不像是人类吧。”
摸了摸下巴上粗糙的胡子,rider皱了皱眉,嘟囔了一句,“那睚眦必报的性格倒是真像流在血液里似得。问这个做什么,小鬼?”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微微噎了一下,到底是刚刚建立的同盟关系,韦伯犹豫了一下,还是道:“saber的代理r说的,是真的吗?”
“……莫非啊小鬼,你是在害怕r的r吗?”
“笨、笨蛋!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啊!”
然而恰恰是少年这涨红了脸条件反射的反驳,证实了rider的猜测,红发大汉叹了口气,放下双臂停下了脚步。
“那么,为什么不自己去问她呢?朕的r哟。”
rider深棕色明亮的眼瞳中染着韦伯少年所看不懂的光彩,有些不安地瑟缩了一下,少年没有说话。rider沉声道:“还是说小鬼,你已经相信了saber的r的话语,认为r的r是个不可信任的花言巧语之人吗?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去找r的r解除彼此的同盟关系。”
“诶!诶?!那、那倒也不是啦……”
“听好了小鬼!”
猛然抬高了声音,rider深深地看着自己面前年轻的r:虽说从外表上来看,韦伯和由依是一个年纪,但是甚至不需要二人开口,只要一个眼神,男人变判断出了二人天差地别的能力和南辕北辙的性格。
“在朕生前所率领的军队之中,并非只有爽快豪杰之辈,马其顿帝国何其庞大,自然也不会缺少奸佞卑鄙之人……但是朕的r哟,这并不妨碍我接受他们的拥随,驰骋于每一个战场。”
“一个同盟的破裂啊,往往并不是因为同盟者本身的缺陷,更多的时候是因为他人的挑拨和彼此之间的信任的缺失。所以啊小鬼,如果有什么问题,直视它并且与同盟者沟通才是最好的选择,只是一味的猜忌,这只是最下乘的做法,明白了吗?”
“啊……嗯。”有些愣愣地看着面前抱着手臂教训自己的rider,韦伯好像一个受教的学生一般机械地点了点头,全然忘记了平日里所谓“r的尊严”:“不过那个时候,真田小姐也没有回答saber的r吧……”
“saber是saber,你是你,小鬼!振作起来,挺起胸膛!”
狠狠一巴掌拍在了少年的后背上,韦伯少年猛抽一口冷气,夜幕之下,rider飒爽的笑声在未远川之上远远地传来出去:“如果r的r回答了你而没有回答saber的r,不就是证明你比他们强的最好证明吗?嗯,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