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也跟着他落泪,灵堂顿时哭声一片,宋夫人不停的拍着宋喜宝的背。
宋喜宝扶着棺椁痛哭,像梦一样不可置信,“我爹怎么会突然就没了呢?明明,明明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我还,还怕回来他要打断我的腿,怎么会…………”
“你爹去赴大堂主的约,回来时遇见了魔教中人,被残忍杀害了,死不瞑目。”宋夫人哽咽出声。
宋喜宝眼前一黑,身体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
“宝儿!!”
宋喜宝醒来,看着自已的床顶,宋夫人红着眼睛递来一碗热汤,“阿宋醒了,快将热汤喝了,暖暖身子。”
“我爹呢?”宋喜宝一开口,才发现嗓子哑的发不出声音,只能隐隐约约辨别出他说的是什么。
宋夫人一怔,眼泪簌簌,连忙将人抱住,“儿啊,你可不能再有事了,宋家如今就你一个男丁,你要是出事了,你爹泉下怎么走的安稳?”
宋喜宝瞳孔一缩,眼眶一热,他爹没了!
宋夫人抱着他哭了好久,他机械的抬手拍了拍她的肩,声音嘶哑的开口,“母亲别哭,我没事,让人准备丧服吧,我该去为我爹尽孝了。”
宋夫人连忙点点头,苍白的笑笑,“好好,我儿没事便好,我这就去叫人准备。”
宋喜宝穿上丧服来到灵堂,五个姐姐早已跪在灵堂前,宋喜宝抬手向她们行礼,“六弟来晚了。”
“弟弟回来就好,给爹爹上柱香吧。”
大姐将香递给宋喜宝,宋喜宝接下磕头上香,最后跪在中间的蒲团上面,一行清泪直流,“爹,孩儿不孝,孩儿不孝啊!总是惹您生气,一心想着闯荡江湖,谁知这一别,这一别便是死别,呜呜呜呜呜呜……,我悔啊!”
宋喜宝不吃不喝的在灵堂前跪了三天,倒过去醒来后继续跪,谁也劝不动他,他在罚他自已。
他爹一直在等他回家,可他总觉得以后有的是时间陪他,自已先去过自已想要的生活。殊不知,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人人都想出去闯荡世界,却少有人想留下来陪父母唠嗑。
人生最大的遗憾,便是对家人的亏欠,其中无法弥补的亏欠最为痛心。
江南的雨下的格外的大,一群白衣少年身披蓑衣,腰挂长剑,策马入了苏州城。
一人策马前来接见,翻身下马,“参见少主!”
“免礼,先回门派。”沈修白一脸倦色,连日追杀,最终父亲派人前来接应,他们一举反杀将人拿下,紧赶慢赶终于回来了。
那人策马走在沈修白旁边,沈修白想到什么,偏头询问,“阿宋和顾姑娘可有到达苏州?”
他们应该早就到了,就在等他了吧,阿宋想的太湖莼菜近日便可安排上了。
那人顿了一下,沉声开口,“宋小少爷前几日回来了,如今在家里,守丧。”
沈修白一把勒住缰绳,马头高扬,发出一阵嘶鸣,他艰难的开口,“阿宋,替谁守丧?”
“宋老爷前些天被魔教中人杀害。”
“驾!”
沈修白调转马头,向着苍梧派相反的方向奔去。
宋喜宝等祭拜的人走了,又扶着棺椁与他爹说话,往日总是他爹在说,他默默的听,如今换他来说,他爹躺在冰冷的棺椁里听。
“阿宋。”
温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宋喜宝木讷的回头,看清来人,顿时眼眶一红,扯出一个苍白的笑,“表哥,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