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启跟着内侍从祈陌的寝宫中来慈宁宫的一路上,心情是忐忑不安的。
可太后亲自让人去请他,由不得他不去。
他默默地在心里祈祷着,希望祈陌快点赶回皇宫。
但同时,他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知道祈陌让自己冒充皇帝一事如果被人发现了,他一定会难逃一死。
当他走进慈宁宫主殿大厅的时候,太后正端坐于上首的位置,原本尚算温和的脸色在霎那间变得阴沉至极。
太后的目光如同锋利的刀剑,紧紧地盯着他,仿佛能够穿透他的身体,看到他内心深处的秘密。
淮启紧张得暗自咽了好几下口水,故作镇定地向太后行礼:“儿臣拜见母后,不知母后着急让朕前来,所为何事?”
祈毓带着屹阳城的军队已经打到了京城的城门口,文武百官们,逃的逃,溜的溜。
他想再等等,等到京城破城后,要是再等不到祈陌回来,他只好自己逃命去了。
太后与祈陌毕竟是亲生母子,她对祈陌的气息无比熟悉。
几乎在淮启踏入大厅的那一刻,太后就明确地知道了他不是自己的儿子。
太后皱起眉头,心中疑惑顿生。
随后,她挥挥手让所有宫女和内侍离开大厅,并让人关上了门。
厅内只余她与束柔、淮启和暗处的隐卫。
她的语气冰冷而严厉:“你不是陌儿,你是谁?为什么要扮成陌儿的样子?陌儿他去哪里了?又或是出什么事了?”
太后接二连三的问题,令淮启心中大惊,他神色自若的回答:“母后,朕知道你是因为祈毓带着军队攻到了城门口一事而慌手慌脚,才会跟朕开玩笑的。”
“朕不明白母后是什么意思,朕除了是朕,还能是谁?朕此刻就好好地站在您面前,母后您就别逗朕了。”
他没料到太后的眼神会是如此的犀利。
他才刚来慈宁宫,还没说上一句话,太后就发觉了他是假扮的。
他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来缓解气氛,企图打消太后对自己的怀疑,奈何太后不为所动。
“你到底是谁?”太后看他的眼神,变得越发地凌厉,“你以为你学他的神态举止学得这么像,哀家就分辨不出真假来吗?”
“笑话,他做了哀家二十多年的儿子,哀家若连这点眼力都没有,早已死了八百次了。”
对上太后凌厉的眼神,淮启只觉得自己的掩饰在太后面前无所遁形。
他的额头开始冒出冷汗,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太后见他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肯跟她说实话,心中怒火顿起。
她的右手猛地一下拍在桌子上,站起身来指着淮启的鼻子骂:“你最好现在就告诉哀家真相,否则休怪哀家对你不客气!”
随着她话音落下的同时,一名隐卫从暗处现身,拔出随身的长剑架在了淮启的脖颈上。
淮启吓了一跳,急忙跪在地上,无奈道出实情:“还请太后娘娘您先息怒!启禀太后,属下是皇上的暗卫。”
“在皇上和华敏公主成婚的前两天,皇上找到了属下,特意让属下扮作他的样子给他看看。”
“然后在皇上和公主的新婚夜,皇上命令属下扮成他的模样,去…去未央宫与公主圆了房。”
“又在十天前,皇上说他有急事需要出宫一趟,命属下继续扮成他留在宫里。”
“他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