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冬夜。
一轮弯月高悬于天空之中,显得格外的明亮与皎洁。
皇宫中。
一间阴森的牢房里,厚厚的铁门经过岁月的侵蚀,留下了斑斑锈迹。
粗糙的墙面斑驳陆离,地上铺着杂乱的草甸,散发着一股腐臭的气味。
墙壁上点着数盏微弱的灯火,使得整间牢房略为昏暗。
太后被祈毓的人扔在马背上颠晕后,再次睁眼醒来时已是晚上。
看着周围空无一人、陌生的环境,她本能地想要逃离。
她挣扎了片刻,始终挣脱不开,这才忆起自己已被敌军抓住的事实。
太后定睛一看,惊讶地发现了自己是被人五花大绑的绑在一个架子上,半分动弹不得。
她努力地回想着被抓后的经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是怎样被关在这里的。
她只记得自己被祈毓的人抓走后,被那该死的敌人横放在马背上,颠得她的五脏六腑都快碎了。
太后想起了她那些被敌人杀得一干二净的数百人,心里顿时涌出浓浓的绝望。
“属下拜见王爷,拜见王妃。”
恰在此时,外面忽然传来的见礼声,令太后的一颗心高高地提了起来。
时至今日,能让人这般恭恭敬敬地见礼的人,除了祈毓那个逆贼和蔺欢,不会再有其他的人。
太后想到自己是害死淑妃的凶手,和在暗地里暗害祈毓多年的这两件事情,她便明白祈毓那对夫妻俩来此一趟是来者不善。
果不其然,祈毓和蔺欢一玄一红两道身影一同走进牢房时,祈毓盯着她的目光如同荒野中的狼,凶狠又残酷。
几乎在两人出现的这一刻,她就知道她交给隐卫的任务失败了。
她满脸的难以置信,不甘心地问道:“崔家隐卫是比祈重近的暗龙卫还要厉害的存在,实力所向无敌,斩下你们二人的头颅应该是轻而易举之事,你们怎么会安然无恙的?”
祈毓不回她的话,与蔺欢并肩坐在了暗卫搬来的椅子上。
少顷,他薄唇微启,似笑非笑:“崔清若,你不想知晓你的儿子现在怎么样了吗?”
太后一听,双眼紧紧地盯着他,语气笃定:“陌儿在你的手上,对不对?”
听到祈毓有此一问,她瞬时肯定了自己的猜想,祈陌是真的落在祈毓手里了,也多半是在劫难逃了。
祈毓实诚的点头:“对,太后娘娘当真是聪明绝顶,一猜就准。”
“不过嘛,本王可没派人去抓他,是他自己主动跑到德西城去的。”
“他作为挑起此次战争的罪魁祸首,害得多少人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本王不抓他,又去抓谁呢?”
祈陌自己跑去德西城,这于他而言,真的是意外之喜。
祈陌是太后的亲儿子,也是她唯一的孩子,她没办法不着急:“他怎么会去了德西城?”
话音一落,她忆起了祈陌对席柔姻的在乎,又立时恍然大悟,骂道:祈毓,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是你!”
“是你抓走了席柔姻,让人给陌儿传来席柔姻在德西城的消息,他才不得不冒着危险去德西城的。”
她的儿子真傻,为了一个女人,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也要跑到敌人的地盘上去。
祈毓不悦轻嗤出声:“本王卑鄙?太后这话未免说得太过好笑!”
“是你和祈陌分别派了两波人去抓本王的王妃,你们的计划失败了,反倒开始指责起本王来了。”
“是你们行事卑劣在先做了初一,本王也不过是跟着你们有样学样的做了十五,你哪儿来的脸骂本王?”
太后被他怼得哑口无言。
的确,他们为了达到止战的目的,是派了人去绑架蔺欢,却未料到他们的计划会失败得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