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她犹豫了下,又说道,“因天气炎热,二姑娘身上的擦伤,反倒有些难办,小的担心结痂后,会留下印痕。”
“可有什么法子?”萧夫人颤声问道。
女儿家娇贵,身上绝不能有印子,特别是眼下,大选之期临近。
“法子倒是有,就是在饮食方面要注意一些。”医婆沉吟了片刻,方斟酌着说道,“二姑娘在伤好之前,有颜色的菜都不能吃,饮食也要以清淡为主。”
“那这段时间,二姑娘就由你专门照看。需要什么药材,直接去府中药库里拿,没有的或者不够的,就跟单玉回禀到外面购买,务必要让二姑娘的皮肤恢复如初。”
医婆点了点头,恭声应道:“小的一定竭尽全力,照顾好二姑娘。”
诶,萧夫人再次叹了叹,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她向长女递了个眼色,提醒道:“阿珂,你忙了一天,此时也该回府了。”
裴珂知道,这是母亲有话要对自己说,便应道:“那女儿先行告辞了。”
语罢又转向裴璇,细细叮嘱,“要乖乖听话,天气炎热,有伤的地方不能沾水,更不要随意的去抓碰。”
“阿姐放心。”裴璇忙不迭地应着,“我一定乖乖听话。”
不乖能行吗?
差点又气倒了母亲,长这么大,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而且还是个哑巴亏。
以她裴氏女的身份,莫说踩了陈莲的裙子,就是揍她一顿又如何,没什么大不了的。
让人气恼的是三人摔下去,陈莲和纪欣怡那两贱人连皮都没磕着,唯独她自己差点破了相。
要说,那两贱人没使什么手段,鬼才信。
不然,怎么会那么巧?
走哪都阴魂不散的跟着,还是说中元节这天,就是比其他的日子邪乎?
裴璇在心里恨恨不平地骂着,连眼圈都气红了。
萧夫人还以为她是痛的难受了,忍不住又好言好语地宽慰了一番,方带着裴珂离去。
……
夕阳西下,暮色即将来临,裴珂虚扶着萧夫人,沿着回廊一起往外走。
边走边忧心忡忡地说道:“母亲,陈娘子的父亲掌管着都察院,今日之事,他会不会暗示属官弹劾父亲教女不严,阿璇闺德有失。”
“陈左都不会这么做的,倘若有人要弹劾,他还会帮着压下来。”萧夫人胸有成竹地说着,见长女目露不解。
她笑了笑,解释道:“三位小娘子一起摔倒,唯独她家的大姑娘与表姑娘毫发无损,阿璇却差点破了相。
在这个选秀的节骨眼上,朝臣们会以为他陈家急功近利,为了能让自己的女儿当上太子妃,故意栽赃陷害备选的世家闺秀。”
“还是母亲看得明白。”
裴珂一直高悬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便趁兴说道:“今日阿璇受伤之际,寺里的僧医男女有别,不好医治。浮云大师吩咐小沙弥请了个医女过来,却被阿璇发脾气砸伤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