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爷心狠狡诈,怎么能不算另一种意义上的意志坚定呢?
潘筠哈哈大笑起来,示意刘老爷伸出手来。
刘老爷疑惑的伸出右手。
潘筠就从灵境空间里抓了一样东西出来,似笑非笑的注视着刘老爷,手一张开,东西就落在了刘老爷的右手上。
是一块素青玉佩。
刘老爷觉得这块玉佩眼熟,但没想起来在哪见过。
潘筠笑道:“这是宋北身上的玉佩,刘老爷和他来往过几次,应该见过这块玉佩吧?”
刘老爷手微微颤抖,连忙道:“三竹道长怕是误会了,我不认识此人,我……”
在潘筠似笑非笑的目光下,刘老爷说不下去了。
他连忙扭头对刘黑等人道:“你们都下去。”
等下人都走了,他才恭敬地把三人请到厅堂坐下,热情地亲自给三人斟茶。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有些忐忑的问道:“不知三竹道长从何知道我认识那宋北的?”
潘筠轻轻一笑,“刘老爷害怕被清算,以为我说的危机是宋北之危?”
刘老爷擦着汗不说话。
潘筠就摇了摇头道:“的确和宋北有关,却不是来自于衙门,而是……来自于倭寇啊。”
刘老爷惊讶的看向她。
潘筠道:“宋北在世人眼中是个正常的商人,即便如刘老爷这样的人知道他的来历和生意不正经,但衙门很难找到切实的证据啊……”
刘老爷一想还真是,他只是和宋北正常的做生意而已,谁知道他是倭寇,在走私呢?
刘老爷的腰背挺直了。
潘筠似笑非笑道:“我们的衙门是讲道理,讲法度的地方,但倭寇海盗却不讲这些。”
她道:“我之所以知道刘老爷,是在倭寇车队里潜伏时听了一耳朵,刘老爷,双阳村和槐花村是替刘老爷你挡了灾。”
刘老爷浑身一凉,瞪大了双眼,“你说什么?”
潘筠冷冷地道:“倭寇上岸左不过求财,但双阳村和槐花村有什么,值得他们屠戮村民?两个村的钱财加起来都没有你一个刘家多吧?”
“他们不过是找错了地方,杀错了人罢了,”潘筠身体微微前倾,眼睛紧盯着刘老爷,嘴角微翘,戏谑的问道:“刘老爷猜一猜,那群上岸绕过城池的倭寇是从哪儿知道的,刘家豪富?”
刘老爷双手冰冷,想到双阳村和槐花村的惨状,他踉跄两步,扶着桌子倒在潘筠对面的椅子上。
要是那群倭寇没认错地方,那刘家岂不是就如双阳村和槐花村一样……
刘老爷嘴唇微抖,猛的反应过来,“道,道长,您刚才说听到宋北那群倭畜谈起我家,他,他们这是要……”
“没得到自己想要的,他们自然要再来一次,反正于他们来说,上岸,绕城,进攻并不困难不是吗?”
刘老爷面色惨白,愤怒道:“朝廷的官兵都是吃干饭的不成,就一道海都守不住!”
“这我可要为大明的官兵说一句公道话了,”潘筠道:“大明的海岸线那么长,我们的官兵就那么些,哪能全部守住?”
潘筠似笑非笑,“不然,像刘老爷这样的,怎么能穿过防守线向外售卖货物呢?”
刘老爷闻言有些尴尬。
潘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后就弹了弹袍子起身,“好了,提醒之责已尽,刘老爷保重吧,贫道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