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跪了两天两夜,盛宴终于跪进了寺庙。
最后一跪,他再也没起来,直接倒在了佛像前,怀中还死死抱着季屿川的骨灰盒。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在一个禅房中。
手掌、膝盖和额头都被包扎起来了,骨灰盒放在床头。
一个大师端着一碗清粥,推门进屋,“醒了?”
盛宴坐起来:“大师。。。。。。”
大师:“许久没有这么诚心的施主了,施主是在为逝去的人祈福?”
盛宴将骨灰盒抱在怀中,摇摇头:“我在向佛祖祈求能让我下辈子再遇见他,他下辈子的福,我会亲自给他。”
大师叹了口气。
盛宴紧张地问:“大师,人死了,会有来世吗?”
大师盯着盛宴身上的伤处看了会,转身边往门外走,边不疾不徐道:“心诚则灵,心诚则灵。。。。。。”
盛宴在普华寺里住了几天,养好伤后才下山。
他回到宴川公馆,将这里布置成灵堂。
他将季屿川的骨灰放在遗像前,静静地看着他。
片刻后,他擦掉脸上的泪水,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电话挂断后,他打开电视机,播放季屿川以前在舞台上唱歌的视频。
他聚精会神地看了一遍又一遍,季屿川的每一首歌他都会唱,他一直轻声跟着唱。
直到蒋墨的到来。
蒋墨也是一脸憔悴,下巴上都是青色胡茬。
蒋墨大剌剌地在盛宴身边坐了下来,轻嗤一声:“听说你三步一拜九步一拜,抱着一个骨灰盒去普华寺了?何必呢?害死了他,还去给他祈福?”
盛宴看了他一眼,忽然笑了起来,随后又回头去看季屿川唱歌的视频,他淡淡道:“他唱歌好听吗?”
蒋墨看着电视屏幕上的季屿川眼眶湿润了。
“可是你毁了他的嗓子,”盛宴继续指着电视道,“他本该一直像这样,在舞台上闪闪发光,可你毁了他。”
“他太美好了,”蒋墨狞笑着,眼底是无尽疯狂,“美好到我舍不得让他被别人看见,我想把他藏起来,只给我一个看。可是他太犟,太不听话了,这就更有意思啊,我太想看看他什么时候能够被我驯服,乖乖待在我身边。”
说到这,蒋墨站起来,揪住盛宴的衣领,怒道:“可是你把他带走了,你他妈地把他从我身边抢走了,我马上就要成功了,小川他快要屈服了,等他屈服了,我会给他全世界最好的东西,你他妈凭什么带走我的人!盛世都倒了,你一个该死的残废,还敢跟我作对!”
盛宴仰着头,眼底压抑着怒火:“他不是你的!他不是任何人的,他是他自己的。”
“他是我的!”蒋墨不服气地大吼,脖子上的青筋根根分明,“季屿川是我的,他活着是我的,死了也是——呃——”
蒋墨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低下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插在他腹部的匕首和盛宴那阴鸷的眼神。
他甚至都不知道盛宴居然藏了匕首在手边,他想推开盛宴,但盛宴没有给他机会,刀刃在他的腹中翻转,疼得他冷汗直冒。
他想呼救,但又想起今天他没带司机和保镖出来。
这时,盛宴猛地站起来,伸手扣住他的后脑勺,猛地拔出匕首,又往他的心脏狠狠地捅了下去。
随后,盛宴开车到了一家将蒋墨的尸体运到了一家专门养殖藏獒的狗场,他将蒋墨扔了进去。
一群藏獒疯了似的冲了过来。
做完这一切,他重新回到宴川公馆,打开电视机,将音量放到最大。
季屿川的歌声响彻整栋别墅,
他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抽完这根烟后,他起身去酒柜,拿了几瓶烈酒出来,将烈酒撒在屋里的每一个角落。
随后,他重新坐到沙发上,紧紧抱着季屿川的骨灰盒。
看着电视上,季屿川站在聚光灯下,安静地唱着他自己创作的歌曲。
烈火熊熊燃起。
盛宴摘下眼罩,扔掉拐杖,懒洋洋地靠在沙发靠背上,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