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用过早饭,锦瑜请安时带了木恒同行。盛钰已经解释过,在外面收了个义子。这次带来,算是给盛老夫人见一见。盛老夫人见到木恒,上下打量过后,给了一套文房四宝当见面礼。随后便让木恒去找盛钰习字,把锦瑜留了下来。
“这便是四郎带回来的孩子?”
锦瑜点点头。关于这孩子的身世,她得晚和盛钰商量过……便是盛老夫人也暂且瞒着,不是不相信盛老夫人,而是这事多一个人知道难免风险大些。
盛老夫人若是清楚木恒的身世,平时应对难免会有些束手束脚。
倒不如顺其自然。
“是。这孩子没有父亲,母亲又早亡。是由当私塾先生的外祖父教养长大的。年纪不大,却是个可造之才,阿钰惜才,见到后十分投缘,便带了回来。想亲自栽培几年,便让他参加科考,若是考中,便是四郎教导有方,可我们盛家名望也是极好的。”
盛老夫人只当盛钰想找个接班人。
毕竟冬哥儿太小了。
这孩子年纪便是相当,栽培个几年,若是能入朝为官,倒是能成为盛钰助力。
“即是四郎看中的,便养着吧。左右不过多张嘴的事。倒是华妃的事,你可让四郎警惕些,可莫要替他人做了嫁衣。”锦瑜自是点头应是。
盛钰的官职一直没有定下。
锦瑜心知,这是秦家在始终不愿盛钰入朝为官。他们对盛钰的戒心一直没有放下,可让锦瑜奇怪的是,元寒的差事竟然也没有着落……如今元寒已经娶了秦桑榆,和秦家算是‘自己人’了,可是秦家对于元寒,似乎也有着几分戒备之心。
盛钰回京的隔天午后,元寒夫妻来访。
秦桑榆自然由锦瑜招待,元寒和盛钰直接去了书房。离上次见面不过十数天,秦桑榆看起来十分憔悴。锦瑜把她领到院中石亭,二人各自落坐,白荷上了点心清茶,也远远退去,让锦瑜和秦桑榆可以要亭中放心说话。
“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女人要善待自己吗?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锦瑜担忧的道。
秦桑榆自嘲的笑笑。她太苍白了,便是抹了胭脂也遮掩不住。
“不过自欺欺人罢了。没听他亲口说出,我还心存侥幸,直到他亲口把话说清楚,我才知道,自己彻头彻尾是颗棋子。不是被秦家利用,便是被元寒利用。虽说心里早就明白自己几斤几两,可是……一边是我的亲人,一边是我托付终身的夫君。这心里终究难受的很。所以吃不下睡不甜的。你不必担心,过几天,等我说服自己接受了便好了。人这一辈子,活个几十年,哪个不是在熬着。哭着也是熬,笑着也是熬。我干嘛哭丧着脸?倒是你,我听说因为宋夫人之事,宋二少把错都怪到你身上?”
“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
“那是你没打算瞒我。你那宅子里,元寒早就买通了人。我想你一早便知道了,只是不屑去动罢了。”
“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那宅子也不是铜墙铁壁,而且下人都是随便买进来的。被人收买自然不难,可也只有元寒能收买,旁人的耳目早被我清理了。二哥不指责我,我如何能和元寒讨价还价。说起来,他的安排反倒帮了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