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群臣哗然,最终这位王爷因为此举被天子责罚,从亲王,贬斥成了郡王,退出了皇权的中心,再无缘与皇位,于是朝中大臣也是从那以后得知,皇上对于觊觎他皇位的人十分忌讳,不管此事是真是假,那怕那人是他的亲生骨肉也不能容忍。
可是谁又知,皇上早就在各位皇子身边安插了人手,安王在对萝香抛出橄榄枝的时候,皇上便得到了消息,萝香虽然被他厌弃,却没有夺去她身上的品级,只不过不在他眼前伺候而已,却始终是御前宫女,他在见到安王接触萝香后,就顺水推舟让别的皇子知晓安王的举动,再剥夺了安王的王位,以绝后患。
皇上在得知宫女萝香忠心耿耿,没有和安王同流合污,于是再次下旨,让萝香回了御前伺候,成了皇上信任的第一人,最后甚至被皇上封了女官的职位。
在他把这个曲折离奇的皇家故事写好后,穆逸辰便想办法把这个话本卖给了在云间的茶楼,让里面的说书先生当成故事广泛宣扬了出来。
在云间,这个名字清新淡雅,却又心比天高。
自喻天上人间,蕴含着低调的傲气。
他之所以想到这个法子,还是因为桂英找的铺子在西街路口,他才得知东街上人来人往,高雅古朴的茶楼。
更是得知里面的茶水昂贵无比,一盏粗茶,便要平民百姓人家一年的嚼用,只为在里面听说书先生道尽古今的趣事,甚至还有京城的最新消息,更骇然的是他们还知道今年秋闱富县考官的情况,让众多学子无不追捧,为了得到更多的消息,学子们几乎是疯狂的往茶楼去。
导致茶楼开门之前便排起了长龙,甚至有的人为了一个位子,也会动手打了起来。
因此穆逸辰找上了门,把话本卖给了在云间茶楼。
如今在民间流传的话本大多都是才子佳人成为怨偶故事,几乎是千篇一律,没有多少新意,再加上皇家的事对于平民百姓来说,原本就是神秘高不可攀的事情,多数都是抱着敬畏的心态。
而穆逸辰这个话本原本就是沿用了前朝皇家为蓝本,让人们眼前一亮,觉得皇家之事也不是那么的神秘,况且话本里面没有掺合任何的国家大事,不过是写了宫女被人构陷而失去圣心的故事,所以茶楼的掌柜在拿到这个话本后,顿时眼前一亮,答应买下这个话本。
还让说书先生明日就开始说起来,只不过把最后的结局改了一下,成了宫女萝香被皇上临幸,成为宠妃的故事,其中阴谋爱情权力穿插在一起,延续了人们对于情情爱爱向往的心态。
结局的改动并没让故事原本想要表达的东西消失,穆逸辰只是淡然一笑,应了下来。
却不想不过区区几日,这个故事居然被富县的达官贵人,富豪乡绅和平民百姓们津津乐道起来,似乎觉得这是关于皇家的一场香艳之事,又感叹那宫女萝香真是好命,因此得了皇上的青睐,成为了高高在上的宫妃,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一生。
所以说啊,做人还是得本分才好,要是那宫女因为被贬而怨恨皇上,或者抵不住荣华富贵的诱惑,与安王串通一气,岂不是要误了卿卿性命?下场只怕比安王还要惨。
又有人觉得安王此举大逆不道,勾结宫女,想要某夺皇位,简直就是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徒。
所谓一样米,养百样人。
每个人的想法不同,身处的位子不同,看到听到的便不相同。
有的人听这故事觉得这只是一个故事,而有的人却从故事里面吸取教训。
在云间茶楼会透露今年考官兴趣爱好品性的事情,早就传了出来。
孙家的人作为县里的书香门第,自然是有不少人准备参加科举,来的人也不少,其中就包括久病刚愈的孙耀荣和一些族人。
作为如今县里最时兴的话本,孙耀荣回府后也与家中父母提及一二,他年纪轻,没有阅历,不能从里面吸取一二,可是孙哲却不同,他干练老辣,阅历丰富,又知道孙府诸多不能为外人道的事情,在听见这个故事的时候,当下就惊出一身冷汗。
孙府能称为富县地头蛇一样的存在,又要踏入官场沉浮,怎么可能能干干净净,当然会提前抱上贵人的大腿,才能让人照拂一二,能脱颖而出,成为新贵。
所以孙府早在前几年就攀上了京城的贵人,虽然有了方便被贵人庇护,可是却照样要受贵人对立之人的威胁,更是不能行差踏错一步,留下把柄,被人当作对付贵人的筏子。
所以这些年孙家在富县低调行事,不敢有任何的不妥。
如今府中事情接踵而来,又是在秋闱临近的时候,要不是因为荣儿的病,他也不会把穆叶氏扣在了府中,打算等荣儿病好后,再处理穆叶氏,现在怕是不成了。
毕竟穆叶氏不是寻常百姓,她身上还有女医挚的称号,是属于皇家的大夫,他如果再继续把她扣在府中,要是被人知晓,参奏一本,会不会因此被人构陷,连累了贵人,到那时,就是孙家人覆灭之时。
想到这些孙哲顿时知道穆叶氏不能再留在孙府,于是让董氏在荣儿病好的差不多的时候,让叶凡出府。
如果要对付穆叶氏,只怕要从长计议,此事还是等秋闱过后再说。
董氏虽不满,可是也没忤逆夫君的话,只是想到就这么便宜放过叶凡,她该如何向大哥交代?
毕竟穆叶氏害的大哥落得如此难堪的境地,要是不能出了这口恶气,她怎么能甘心。
……
等叶凡二人回到村里的时候,穆逸辰身上的异样已经平静下来,也不用叶凡像以前一样搀扶他下马车,自己下了马车后又把拐杖放在了手上,让叶凡忍不住挑了挑眉,却见对方无奈一笑。
既然知道他的腿没事,恢复的差不多了,叶凡也没在把他当成病人照顾,而是进了马车,把她的东西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