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滦听了凌遥这话,就问她道:“你是怎么与他说的?”
凌遥答道:“前几日的时间,足够罗成将我吩咐他去调查的那些事情都查清楚了。超快稳定更新小说,本文由 首发也就是在今日,罗成就把我那一夜在竹园吩咐他查的那些事情的情况都告诉了我,我判断秦嫣儿的婶婶肯定是知情人的,所以,就吩咐了人去拿她,她也算是个证人,正好,还可以用她来威胁秦嫣儿。”
凌遥道,“但是,在见皇上,改变他的计划和想法之前,我还是打算先弄清楚皇上与文淑皇后当年的旧事内情究竟是怎样的。皇上是有意不说,又只把最残酷的那些告诉你,可是,具体的情形他根本就没有说过,而我觉得,你是有资格知道那些事情的。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我觉得,那都是文淑皇后的经历。阿滦,我觉得,你作为他的儿子,应该知道这些。所以,我就先去了盛宁宫,想要让太后与我把当年的那些旧事讲个明白。”
“只不过,这些都是我自己的想法,还是要看看你的意思,如果你想知道,我就说给你听,如果你不想听,那我就不说了。”
她虽然觉得齐滦应该知道,但是,她也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齐滦,不管怎么样,她做这些都是为了齐滦,所以,还是要尊重齐滦的意愿的。
“我明白的,阿遥,你不去勤政殿问他,而是去盛宁宫问太后,说明你在这件事上,你还是相信太后多一些,”
齐滦道,“可是阿遥,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太后的话,也是不可信的呢?”
元熙帝揭露那个对于他来说极其残酷的真相之后,他当时真是万念俱灰,想着元熙帝这些年待他的好竟然都是假的,都是因为他长得像清影公主,而他当时就想到,如果元熙帝是因为这个的话,那皇太后是否知情呢?
想着皇太后往日待他的疼宠,他是真心希望皇太后对此事是不知情的。
但奈何他问出口后,元熙帝的回答却深深的打破了他的幻想。
原来,皇太后也是知情的,而且,皇太后从头到尾都是知道的。想起清影公主曾在皇太后跟前养过几年的事,齐滦忽而就觉得,皇太后跟元熙帝一样,对他的好都不是真的,都掺杂了一些对他来说极为残忍的感情。
这个世上,怎么可能有人愿意成为别人的替身呢?他是绝不愿意的。所以,他就算想知道当年的内情,也绝不会去问元熙帝和萧太后。
他再也不会轻易相信他们说的话了。
“比起皇上,我自然更相信太后多一些,”
凌遥道,“虽然当年之事,皇上和太后都做得不对,对你是彻彻底底的隐瞒,在这一点上,他们两个都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我觉得比起皇上,太后多多少少是有几分真心疼你的。我见了她之后,把这些事都同她说了,告诉她你病了,不能亲来宫中听她说过去的事儿。我想请她把那些过往说给我听,起初,她还怕会伤了你,也是我说,若是不把那些事告诉你,你心里永远会有疙瘩,这身体上的病好得了,心里上的病却难好。”
“后来我还说,我是医者,我懂这个,又说了你有权利有资格知道自己母后当年的旧事。之后,太后就应了我的话,把当年旧事悉数告诉我了。”
齐滦闻言,沉默片刻,就转头看向凌遥,问她道:“太后是怎么说的?”
他心中确实生了芥蒂,也确实有了疙瘩。所以,他再不愿意称呼元熙帝为父皇,也不肯叫太后为皇祖母了。
齐滦这话,就是肯听凌遥说旧事的意思了,凌遥便开口道:“太后没有再多说什么,就与我说了当年的旧事。因为这件事涉及到清影公主,又是从清影公主那里起的头,所以,太后先同我说的,是皇上与清影公主的那一段往事。”
凌遥知道,齐滦和罗成一样,对于白宛筠敕封公主后和亲南疆的事情很清楚,但是他并不知道白宛筠敕封公主之前,在凤鸾宫中养在高太后膝下时跟元熙帝年少时发生的那些故事。
所以,凌遥此时讲的就是高太后同她说的那些事情。也是先有了这些事,才有了之后元熙帝和文淑皇后的那些事情的。
对于清影公主,齐滦是素来没什么印象的,自然也不会有多大的兴趣,凌遥也没有说那么多,只是将那些曲折故事一一与齐滦说明了也就罢了。
“武德四十年,白宛筠被先帝敕封为清影公主和亲南疆。清影公主走后,皇上同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了。因为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涉及重大,先帝和太后当时都不希望太多的人知道,所以将知情的人都给处理了。因此,这些事情除了先帝、太后和皇上,是再没有人知道的。再有,也就是清影公主身边的一个贴身服侍的老嬷嬷知道,除此之外,就没有人知道了。”
这也是为什么文淑皇后进宫,却没有人质疑她跟和亲南疆的清影公主模样相似的原因。而就算元熙帝和高太后贴身服侍的人知情,也不可能跑去告诉文淑皇后的,所以,也就一直相安无事到了元熙五年。
“所以之后,他就因为思念清影公主,就萌生出想寻一个替身代替他心中所爱的念头,所以就找到了母后,是这样的吗?”
齐滦只知道自己的母后是跟元熙帝在宫外认识的,具体是怎么结识的,文淑皇后也从来没有告诉过他。文淑皇后在的时候,他的年纪还很小,并不知道这些事,也没有问过,只知道自己的母后和父皇很相爱而已。
后来长大了,想要多了解自己父皇和母后之间的感情,文淑皇后却又不在了,他那时还怕勾起元熙帝的伤怀,就没去问他,只是去问过高太后几次,高太后倒是他问什么就答什么,但现在想来,高太后的回答都是避重就轻的,而且,她脸上的笑也不是他当时以为的的带了点伤感的笑意,分明是不愿意多说的勉强笑意。
再后来,他时常带兵出京征战,事情渐渐多了起来,就没有功夫再去问高太后这些事情了。只会在每次元熙帝做出一副对母后情深意重,并且去关雎宫一待就是一个晚上的时候,心里浮现出自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