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办?这里刘师傅又与陈文正签订了合同,若是不能如期完成或者完成得不够好。刘师傅依旧晕了,陈秋娘强盗一样地提出违约金协议,他居然答应了。若是不能如期完成或者完成得不好,付违约金一两银子。理由是她的设计是新颖的,若是被刘师傅看了,却还不能如约完成,她也是有损失的。
陈文正在一旁都看得惊讶连连。陈秋娘却已经写好了违约协议,让刘师傅摁了手印,签了字,并且还请了附近米铺老板来做第三人见证。
米铺老板一边作见证,一边瞧那刘师傅好几眼,问了两三回:“老刘,你身体最近咋样了。”
泥瓦匠被问得莫名其妙,只说还好啊,没见得有什么异样。
之后,陈秋娘又谈到付款方式,股份付款和现金付款,任选其一。刘师傅大约是觉得金钱在手里才安全,所以选了现金付款。
陈秋娘也拿出事先拟定的条款签订了付款方式。那米铺老板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连忙问陈文正:“你家饭店开业,这股权什么意思?”
“就是以饭店资产为主,分成很多份儿,公开发售。不像过去,只在几个合伙人之间。现在人人都可是合伙人,只要你买了本饭店的股份,哪怕只有一股。”陈文正说。
“这,多少银子一股?”米铺老板显然比泥瓦匠通透得多,觉出这饭店可以玩一玩。
“五日后是预售期,届时会公布的,还请老板大驾光临。”陈文正一拱手作揖,端出一副“商业机密,无可奉告”的架势。
“行行行,我到时候来瞧瞧。”米铺老板笑嘻嘻地说,尔后又问还需要见证么?若是不需要,他要先回去了。
陈秋娘说没事了,对他再三感谢。
等那米铺老板走远,泥瓦匠才问:“那新灶图纸呢?”
“我还是先回答你风箱的事吧。过去的风箱没有刻度,没有严格控制风力大小,就不好掌控火候。现在我家公子设计的这个灶,也用风箱,但是采用出风口与进风口的计算,与拉力大小相关。按照这种计算,这个定做的风箱用于灶,就可以严格控制火的大小,控制火候。我知道刘师傅不仅仅是泥瓦匠,我也打听过,你弟弟就是有名的铁匠。这种风箱的计算图,就算是我家公子送给你们兄弟的见面礼吧。至于新造图纸,我觉得我也要小人一把了。”陈秋娘说得一套一套的。
泥瓦匠又觉得晕了,只拿着陈秋娘递过去的设计图和计算图看来看去,说:“你们要待如何?”
“对不住了,刘师傅,我们也做生意的,难免要在商言商。如今,关于这个新型的炉灶,还要签个协议。在做好之前,这设计图纸所有权是我的,不得用于为别人制造,在做好之后,这设计图纸的人就是刘师傅了。我这个协议很划算吧。你放心,你交货之日,我们会亲手撕了我手里的这一张协议的。从此之后,这设计的人就是刘师傅。”陈秋娘又一阵说。
那刘师傅点头同意,便先查看了图纸,直直说了三个妙,便三下五除二地签了协议。
三人有趁机让刘师傅叫了他弟弟来。他弟弟是个铁匠,虽然不算有名,但铺子还是开了十几年了。陈秋娘依旧是忽悠的个中高手,拿了个目前虚无的股权,一分钱的定钱都没有下,让人铁匠给打几口锅,配那新型炉灶。
那打铁见自家哥哥都那么做了,他亦觉得有道理,便也签订了协议。
与刘家兄弟敲定了新型炉灶与铁锅的事。三人便掌灯回云来客栈。入夜的六合镇,夜生活其实不算丰富,三人又走的是匠人所居住的技工坊,几乎见不到什么人。
走了一阵,盼清忽然停了脚步,靠近陈秋娘和陈文正,低声说:“好像有人跟着咱们。”
陈秋娘脚步一顿,略靠近盼清,低声问:“几个人?”
盼清低声说:“我没多少拳脚功夫,不知道,但就是感觉有人跟着我们。”
“装作不知道,走走看。”陈文正虽为读书人,却身在这个尚武的年代,身上没有一点读书人的懦弱之气。
“嗯。”陈秋娘也赞同,于是三人像是没事人一样,提着灯笼从技工坊出来,拐入了秀水街。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