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神而已,没事。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殷驹还没来得及回答,殷浩便犀利地看向她,不答反问,“你呢,去哪里?”
贺甜甜指了指殷驹刚才示意的方向,“那边。”
殷浩脸色微沉,“看来,木村信的事情就是你干的。”
“你们从见面开始就一直在讲木村信,到底是什么事情?遮遮掩掩的,还不如说个痛快。”
贺甜甜面上佯装不悦,心下却起了疑惑。
她控制着精神力细针进入木村信的身体,为了让附着在上面的痒痒竹叶子汁液能够发挥地更加充分,她还让细针在他的四肢百骸游走了一圈。
这个过程自然是很痛苦的,由木村信立刻翻滚的动作就可以看出来。只是更痛苦的却是后头痒痒竹叶子发挥效用的时候。那种痒,据说会一直痒到骨头里,镌刻在灵魂中。
她在契约之森的时候,曾经因为火煌,而过度食用了朱果,当时也是有一个过程,被痒地一度想要自我了断。
侥幸逃过一劫之后,返回家中的她便开始注意收集这一类的信息。亲身经历让她知道,人类的身体可以忍耐许多类型的感官痛苦,尤其是痛感,忍受程度最强。可是关于痒,却甚少有人能够坚持忍受。
即使最终成功了,活下来之后,对于痒也会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害怕,就如现在的她一样,虽然不会谈痒色变,却依然心有余悸。
当初遇到木村信的时候,她已经在林中转悠了很久了,刚好遇到了那么一丛痒痒竹。想起规则说明,“可以利用考场环境当中的一切事物,用以保存性命对付敌人”,她便毫不犹豫地将所有叶子给收集起来,与此同时,碰上木村信之后便果断下手。
为了能够最大程度地让他体会到“痒地生不如死”的感觉,摧毁他的心理防线,让他心生恐惧,她一直忍耐到了夜晚,痒痒竹叶子活性最强的时刻。后来为了防止他咬舌自尽,又煞费苦心在他声嘶力竭之时,随手扔了一团泥土将他嘴巴给堵住,手脚则换成藤蔓捆绑。
按照她的设计,反正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给木村信一个教训。他既然敢三番四次地谋害她,侮辱她本人,她的父母还有朋友,那么就该付出代价!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有对立的敌人存在也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根本就不知道敌人是谁,他她又在哪里,也因此,暗箭难防。
只是,设计终归只是设计,她的步骤虽然按照计划几乎没有任何差错地完成了,可是听这双胞胎的语气,难道期间出了什么意外?
殷驹两眼难掩遗憾,“贺甜甜,真的不是你干的?我还以为是你下的手,真|他|妈过瘾!”
贺甜甜抽抽嘴角,无言以对。
殷浩却头痛不已,只得用力拍了自己弟弟一下,“别出口成‘脏’。还有,什么叫过瘾?难道不该是恶心吗?下手的人心思可真歹毒。”
他说完,毫不掩饰地扫了一眼贺甜甜,意有所指。
贺甜甜挑了挑眉,光明正大地回望他,“含蓄在有些时候确实是一种美德,可是对于不会猜谜的人来说,那就是一种过错。所以,殷浩同学,我拜托你,有话直说有屁快放。”
“哈哈哈,哥你也有今天,我就说贺甜甜这个人肯定很好玩,以后我要跟她多多来……啊,你又拍我?!”
“你真有才,那个殷浩被你一句话就给堵得哑口无言,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头掉下来了。哈哈,笑死兽了,他自诩为翩翩君子,却不知道你贺甜甜就是个无妇人心……”
贺甜甜抽抽嘴角,意识海里的火悦笑得震耳欲聋,她只觉得脑仁突突地跳。
“小胖墩,你给我适可而止!我现在心情很不好。”
说她心思歹毒也好,说她拉低了联盟公民的道德水准也罢,反正谁敢侮辱她的父母朋友,她就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好好好,我不笑……哈哈……真不笑。”
贺甜甜以为他会就此打住,不料火悦又是乐不可支地笑了好一会,才真正地停了下来,只是仍旧喋喋不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