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刚刚醒来的时候,她是迫于压力,想要尽快融入这个社会,所以才拼了命的学习理论知识,尽可能地通过自我训练提高体能。
几年过去,心态渐渐平和之后,是因为羡慕老师绘画时的优雅迷人,加上叶世天出现在了她身边开始慢慢引导她。所以她坚持年复一年地锻炼精神力微控能力,在体能上更是进行了大剂量的练习。
后来。她出现了自傲放松的苗头,是叶世天捅破了那层窗户纸。让她认识到了在这个时代,身为女子的幸运以及不幸。为了免于被圈养的命运,能够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她重新开始绷紧了心弦,即使面对的是叶世天的铁血训练,是公众擂台上的死亡体验,她也咬紧了牙关,日复一日不断锤炼自己的意志。
这些年,她的实力确实是在稳步上升,比起许多人来说,甚至是大跨步前进。这一方面固然得益于几次顿悟,可是更多的却是依赖于她从不懈怠的训练。可以说,除了少数人,在同龄人当中,她无疑是训练最为刻苦的学生。
她以为就这样训练下去,她的实力会一直匀速晋级。可是在机甲操控上的表现,却实实在在地打了她一巴掌。
在持续高强度的训练之后,她的机甲操控水平仍然一如稚儿,走路歪歪扭扭,三不五时就会摔跤跌倒。
开始她以为是自己不够努力,可是训练量远超普通人之后,她知道不是训练强度不够。于是她开始认为是训练方式不对,可是叶世天也配合着找了好几种不同的方式让她练习,进步细微得可以忽略不计。
直到进入机甲区,冒着损坏身体的危险,她的操控水平才有了一点点比较明显的提高。虽然对于其他人来说进步微不足道,可是于她而言,这已经足以安慰她快要崩溃的情绪。
然后夜殇出现,却告诉她,不是她天赋不足,而是她的动机不够或者“不纯”。
开始她还不是很明白。在她看来,每一个人的学习动机都有可能不同,但是不管动机是哪种,唯一可以拿来比较的,只是动机强度问题。学习*强烈的,总要比学习*微弱的强。
直到她被叶景南给带到了前线,亲眼看见了肆虐的虫族,又在荣和光的威压中,亲身到战场感受了一番,甚至也亲手杀了一批虫子之后,她才明白过来夜殇说的那番话。
诚如他所言,她实在没有必要斤斤计较于是否圈养的问题,因为不管是过去还是将来,她都不是一个人生活在这个时代。过去的她有叶世天相护,后来她身边又出现了秦羲和以及他背后的秦家,而现在,不论她认还是不认,荣家也不会对她的事情袖手旁观。
就算她与守护她的那些人以及家族意见不合,可是不得不说,她还是幸运的。因为有了他们,她将来深陷圈养的概率要比一般无权无势的女生小的多。即使有个万一,她能够得到的助力也会比别人要多得多。
所以,尽管她一直被叶世天耳提面命,自己也总是自我暗示要努力,尽快提高实力,可是实际上,她的潜意识里,已经模糊认识到了这个事实。
也因此,尽管她面上一直反感种种,训练也依旧维持着高强度,可是后来,她心里还是对那些个人以及家族产生了心理依赖。
她最初被圈养的可能性吓坏了,所以拼命练习,效果立竿见影,实力提高地很快。可是在认识到危险性微乎其微的时候,她心里其实已经不以为然了。
一般女性都是不喜欢武力的,她也不例外。尤其是在经过那么多年高强度的训练之后,实际上她的心理已经相当疲惫了。后来支撑着她锲而不舍地训练的原因,最为重要的实际上不是圈养的危险,而是对叶世天的感恩。
他是她唯一认可的亲人,是这个世界上,对她百分之百付出不求回报的亲人。她不想他失望,所以她坚持了。
只是,天性加上疲惫的原因,她的身心还是起了隐隐的抗拒。这就导致了她在机甲操控上迟迟不能进步。
在前线见识了这个时代的残酷真相之后,她一直噩梦不断。那段时间,她的黑夜几乎都在虫族的撕咬中度过。心理防线一直都处于崩溃状态。
直到荣和光出现,因为对“父亲”这一个词语无法言说的感情,她对他起了激烈的反抗情绪。奇迹般的,她终止了噩梦。
荣和光强迫她直面虫族,为了让她克服恐惧,还惩罚她独自驾驶着简易机甲斩杀小虫。开始那段时间,她每天都生不如死。可是出于对他难以言说的复杂感情,她无暇顾及虫族的恶心恐怖,最后憋着一口气硬是挺了过来。
她想,有那么一段时间,她对荣和光的做法是心怀愤怒的。因为这种强烈的感情,她最后能够游刃有余地驾驶着机甲在地面上腾闪挪移,快速精准地斩杀小虫,进步可谓超过她之前一年的练习。
所以,夜殇之前说的那番话,是相当贴切实情的。
虽然她以后可能都不会像在前线一样,因为对荣和光的强烈愤怒而训练爆发,可是她也许可以如夜殇所说,慢慢地像当初练习书法一样,由悲伤渐渐转化为喜欢。
心怀喜悦,犹如上帝恩赏。
虽然想了很多,实际时间也只不过过去了几息。贺甜甜拉回思绪,向着夜殇结结实实地鞠了一大躬,“因为前辈的一番话,晚辈认识到了自身的不足。非常感谢。”
她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姿态足够诚恳,夜殇也就没有再问下去。反正他也大概能猜的出她的心理动态,有些事情不急在一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