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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兰亭心中一动,正想应下,蓦然想到自己与沈小姐不过初相识,上次还得蒙她赠银,对啊,他来这里是为了还银子,怎么一直忘记。
连忙从怀里取出荷包,双手恭敬递过,“上次承蒙小姐赠银,感激不尽,我一人在外游历,不用太多银子,这些还给小姐,给到更有需求的人。”
沈知一怔,还银子?他千里迢迢寻母,沦落至此,却不愿食嗟来之食,还真是青衫磊落少年,襟怀坦荡如风。
心中油然而生敬佩之意,他是继母之子,也是自己的继兄,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再过那种拮据落魄的日子。
莞尔一笑道,“不用还银,这些是母亲的银子,可以在京郊买些良田和宅院,以后也方便……方便母亲偶尔去郊外踏青小住几天,你若是过意不去,就当做暂借,等有了银子再还给母亲。”
周虞斜睨一眼谢兰亭,好大儿怎么回事?这么好的机会不把握,这银子你借我还才有来有往,可不就能多多相处。
“我的知知是个善良的姑娘,你也不要推辞了,留着娶妻生子。”说完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收下来。
娶妻生子?暗示的这么明显?
相爷夫人说沈小姐的未婚夫人品恶劣还移情别恋,让沈小姐不要一片痴心,相爷夫人说自己不错,比她未婚夫好上一百倍,相爷夫人还给他银子暗示自己到了娶妻的年龄,相爷夫人又冲他使了个眼色。
虽然不明白为何相府夫人会觉得自己不错,但经过他一番脑补,觉得自己恐怕没有想入非非,相爷夫人真的看中自己,让自己干掉那个人品无耻见异思迁的未婚夫,取而代之?
也不是不行……
第012章第12章
周虞立在墙角,眼神慈祥唇畔含笑,老母亲般看着女鹅和好大儿一起给那只胖貍奴喂食,好大儿不愧是好大儿,思维清晰反应敏捷,女鹅伸伸手,好大儿立刻递上小鱼干,女鹅摆摆手,好大儿快速见碗中羊奶喂给胖貍奴。
两人衣袖翩飞,眉眼含笑,脚下貍奴撒娇卖萌,好一副缓缓展开的山水画卷,名字叫就双美吸猫图。
周虞感动的用衣袖拭去眼角丝毫不存在的泪水,【老母亲老怀甚慰啊,感动的泪水从嘴角不争气的流出来。】
沈知撸小白的手顿了顿,耳边传来好大儿关切的声音,“怎么了?”
“没……没事。”
不提三人手握三个剧本,有一人却在苦苦煎熬,那就是沈相,一早他便将七皇子的信函揣在怀里,早朝上听一群大臣歌功颂德,马屁废话,好不容易熬过早朝。
“皇上,老臣有要事奏禀皇上。”
天元帝见沈相神情严肃,怕是有什么要事,屏退左右,仅剩一名贴身太监,“沈爱卿有何事?”
沈相并不回答,跪倒在地,双手呈上七皇子的求救信函,“皇上,这是七皇子从边关费尽周折递来的信函,还请皇上阅目。”
贴身太监上前接过信函,呈递给天元帝,天元帝皱了皱眉,这个时候收到七皇子的信函,恐怕和前些时日边关再次告急的事情有关。
打开信函细细阅读,天元帝脸色越来越阴沉,山雨欲来风满楼,待到合上信函,早已气得七窍生烟,拿起桌上白玉砚台,狠狠摔在地上,哗啦一声,碎成片片,天子一怒,贴身太监吓得跪倒在地,和沈相一起奏请,“皇上息怒。”
天元帝手指捏紧信函,眯了眯龙目,缓缓平复心中怒火,他十二岁登基,十六岁亲政,三十几载来遇到无数惊险之事,略微思索,心中有了对策。
如今不是发怒的时候,朝中有人暗中营私卖国,必须彻查,但当务之急,是边关士兵的粮草和兵器,要尽快筹集运到边关,否则铁真部修养好卷土重来,大盛失掉的可不就是三座城池。
沉吟片刻,“沈爱卿,边关急需粮草和兵器,如今户部还余多少?”
沈相早朝前就去了户部查询一番,微微叹口气,“皇上,粮草和兵器所费甚多,户部银子入不敷出,所缺也甚多。”
天元帝沉默不语,良久缓缓道,“沈爱卿,传旨户部尚书调集国库所有粮草,工部尚书全力督造兵器,三日内第一批粮草和兵器,必须运往西北边关。”
“是,皇上,可是这些远远不够啊。”沈相心中默算户部的粮草。
天元帝伸手按了按眉头,轻叹一声,“朕明白,先解决燃眉之急,去年中原之地四处洪灾,赈灾银早已将国库掏空,朕哪来的银子?”
沈相试探的问道,“皇上,是否可以问大臣们借些银子?”
天元帝冷哼一声,“让他们掏出银子不如让他们自尽还省心。”
沈相决定还是闭口不言,见皇上不欲多言,立刻识相告退。
回到府中,沈相心中烦恼,也懒得用午饭,径自去了花园散心,远远见到周氏带着沈知以及几名庶女在湖边绘画,不由走上前观看。
周虞几人见到沈相近前,吓了一跳,沈相忙于公事,从未这般早回府,今日可是奇了怪了,忙起身见礼,“相爷父亲。”
沈相摆摆手示意众人不必拘束,上前观看众人画的湖畔风景,其中以沈知的画最为优秀,不但栩栩如生,画中更是蕴含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之理,沈相啧啧称奇。
沈娇t不开心了,拉住沈相的衣袖,撒娇道,“父亲,您看看我的呀。”沈相驻足观看,称得上景色合一,沈相心中甚慰。
至于其他几人的画,沈相不过扫了一眼,并无什么特别之处,丝毫不在意。
又闲聊几句,沈相见几名庶女惴惴不安胆小怯懦,心中不喜,挥挥手示意她们离去,只留下周氏和沈知沈娇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