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安安可怜巴巴的跟果儿一起,捧着盘子站在门口,准备散喜糖了。
记录礼金的事情,则被王家婶子的小儿子接了过去。
毕竟村里读书的孩子并不多,她小儿子是难得的初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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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很快大亮。
村里人一时半会儿还没那么快到,倒是那些渴望糖果的小孩子,早已蜂拥而至。
果儿和安安忙个不停,小心翼翼的将糖果均匀的发放着。
然后有的孩子回家放糖果,就将颜家压根没备菜的消息传了回去。
芹婶就是拎着贺礼准备出门,听到消息,又折返回去的人之一。
“你咋还在家?不是说去给小颜他们送礼么?”
芹婶的丈夫正挑了水回家,见芹婶还在屋里坐着,便有些不解。
“送什么送?你说他们还有没有点诚意了?说是要办礼,我们这才准备了贺礼,结果呢?连个菜都不准备,这是要白贪一份礼金啊!”
芹婶的丈夫闻言也有些不高兴:“哪有这么办事儿的?要是真请不起客也就罢了,可他们明明那么有钱!”
“哼!我看有钱什么的,都是吹牛!这大丫一个姑娘,还要养那么多孩子,哪还存的住钱?!”
“不是说方老五每个月的津贴可多了么?”
“嘿,之前那些津贴都寄给老方家了。你说这么急的要办礼,他们没钱了也说的过去!”
芹婶脑子转了转,就给方子杰他们想出了绝佳的理由。
“那,那咱们还送礼么?”
芹婶的丈夫心里也在打鼓。
老实说,他们跟颜家可没什么交情。现在想着送礼,也是想赶在秋收前,去吃顿好的,补补油水。
至于所谓的贺礼,不过是一张枕巾罢了。这东西拿出去也不算丢脸,还能带着全家几口吃顿席面,怎么算都是划得来的。
可要是他们连菜都没备,那这枕巾不就亏了么?
“送个屁!老娘能被他们占了便宜?”
芹婶气哼哼的将篮子里的枕巾拿出来,又藏到了箱子底:“这枕巾多好啊?这可是我结婚那年,最好的一个小姐妹送的呢!”
“嗐,这陈年烂谷子的事情,就别提了吧!”
芹婶的丈夫习惯性的蹲在墙角,摸出旱烟袋开始砸吧:“你说,咱们要是不送礼,他们以后收菜都不收我们的了,可咋办?”
“屁,老娘借她个胆,她也不敢!”
芹婶说的硬气,实际上是因为他家种的菜原本就不多,送过一次以后,园子里也就不剩什么了。
若是明年……
呵呵,明年谁还记得那么清楚呢?
而且颜琪芮这也是帮供销社收的,实在惹急了她,她就上他们单位闹腾去,还不信她就不怕了!
芹婶越想越是觉得有理,于是更不去想什么参加婚礼的事情了,直接换了衣服,去自留地上收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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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和芹婶同样想法的人还不少。
原本他们指望能全家吃个‘大户’,这才不情愿的准备了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