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他总算克制住了,淡淡一垂眸,心里咏颂了一遍清心咒,这才暂且压下身上的那些火。
色即是空,空既是色。
有生以来头一回开荤,他确实是食色性也了,尤其二人身体又是如此契合,叫他不由自主地便对她上瘾。
似有若无的叹息自婉清耳畔传来,婉清小黑脸儿反而更红了。
突然想起从前二爷不知节制时,把她累不轻,而每当二爷再度提起兴致时,一看她那副瘫在床上翻个身都费劲的模样,就总会发出类似的叹息。
与此同时,裴毓宣眼睁睁地目睹着这一切,他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你们两个,够了!”
他一声粗重怒吼,突然冲过来,粗鲁地想把婉清从二爷怀里扯开。
然而裴司谦神色一寒,他长袖一甩,突然一掌拍向了裴毓宣。
那雄浑内力磅礴如海,几乎只一刹那,“噗!”
裴毓宣口吐鲜血,整个人倒飞而起,又轰地一声撞穿了一片院墙,这才在飞扬的尘烟之中,按着心口灰头土脸地爬了起来。
“裴、司、谦!”
他盛怒之下连声二哥都不愿意叫了,咬牙同时眼底杀意也越发明显。
婉清眉心一跳,心想:很多人见二爷一袭白衣,像个文人儒士,就总以为二爷当真是个文弱书生。
可其实二爷从不文弱,他自幼文成武就,文才只是他的一部分而已,他的武艺同样不输任何人,只是他从未在人前卖弄罢了。
“看来是我最近脾气太好,倒是叫你忘了,什么叫长幼之分,尊卑有别?”
一袭白衣的裴司谦双目寒凉,他眸中那锐利的冷芒骇人至极,浑身散发出极为可怕的威压。
裴毓宣本是怒极攻心,但此刻望着坐在轮椅上,并紧紧按着身子娇小的婉清,将人控在他自己怀中的裴司谦,不知怎的,他心里突然一紧。
沸腾的火气一瞬被冷水熄灭,甚至他心底也隐隐窜出几分寒意,有了一种悚然之感。
他僵硬在此,许久都没敢动弹,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像被震慑一般。
婉清也有点不高兴了。
这家伙到底还想纠缠她到什么时候?
突然小脸一凶,她冲着裴毓宣龇起牙来。
但转念一想,又倏地眯了眯眼,“二爷,您等我一下呀~~~”
在二爷面前她就像个小夹子,那完全是种不由自主的行为,上辈子已经习惯这样跟二爷讲话。
但如今,小姑娘娇娇软软的嗓音叫二爷听得心底一阵阵酥麻,那把刚压下去的火险些再次窜上来。
他嗓音也暗哑了些,下意识地捏紧她的腰肢问:“想去做什么?”
婉清转了转眼珠,“拿点东西。”
之前裴毓宣一过来就开始甩鞭子,差点像前世那样把冰心抽毁容。
婉清当时忙着救人,没能顾上旁的,直至此刻才想起,这裴老四过来闹事前,她可是正在捣鼓她那些“好东西”
呢。
特地让冰心帮她弄来的草药,已经调配的差不多了。
“哦呵呵呵~~~”
这般想着,她再次笑得像个小巫婆似的,接着又一脸高兴地瞄瞄裴毓宣。
分明顶着一张小黑脸儿,可她笑得灵动又狡黠,那容光焕发的小模样莫名地吸引人,竟叫裴毓宣看得不禁失了神。
而裴二爷见此,那眉梢微微一挑,旋即不知怎的,那清冷神采凉薄许多。
突然就,心里不太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