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忻妈妈的菜做得很好吃,也许是因为单于乡太过贫穷,这里的村民恨不得把每样食品都jīng细加工才好。只有短缺到匮乏,才会让人珍惜!王喜禄对刘忻妈妈的手艺赞不绝口,一个劲念叨,他老人家的伙食点也安排到这里了。
这话让高盛好一顿笑话:“老县长,人家刘书 记上交的伙食费可是三百块,您老能拿得出来吗?”
王喜禄吓一大跳:“一个月三百块?太破费了,我可掏不起,这要是老婆子知道喽,还不得把我赶出家门?”
大家一哄声的笑起来,刘枫笑道:“老县长就不用掏钱了,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您过来蹭饭就是,我消费!”
酒过三巡,王喜禄悠悠的问道:“小刘书 记,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去燕京化缘呐?”
刘枫稍稍一顿,回道:“很多事情争取元旦前有一个结果,时间就要抓紧,争取明后天就走。”
王喜禄擎着酒杯,几次yù言又止,高盛和裴文华对视一眼 ,开口问道:“老县长,莫不是有些话不方便说?”
王喜禄嘿嘿苦笑道:“倒是没啥方便不方便的,就是怕扫了小刘书 记的兴致。”
刘枫接话道:“老县长,您有话就直说,我还不是那么不明事理的人。”
王喜禄啧的喝尽杯中酒,正sè道:“小刘书 记,我听说你之前没有离开过校园,是吧?”
看刘枫连连点头,接着说道,“校园是个好地方啊,不过,你现在进入了社会,就会面对完全不一样的情况。我老王是个大老粗,xìng子直,当了大半辈子军人,回到地方上很不适应。”
刘枫为老县长满上酒,静静的听着老人诉说:“82年老头子就是县处级,嘿嘿,不会为人处世,越活越抽抽,现在只剩下副处级待遇了。”
夹一块土豆送到嘴里,细细品味,就像是在品味自己的人生,“这么多年,老头子终于明白了老祖宗传下来的那句话,做事先做人!”
在座的几位,就连刘枫在内,都是受过挫折的,此时听老县长的感慨,也是深有体会:“小刘书 记,你想要做一点事情,哪怕是只想把单于乡建设好,就必须先理解这句话。
否则,你就会四处碰壁,一事无成。我们在座这几位,和单于乡众多的编外干部,就是你的榜样。”
裴文华长叹一声:“嗨,刘书 记,老县长的话绝对是肺腑之言,你是有学问的人,你可以想想看,世界上有哪一个国家和民族,把做人放到超越一切的位置?只有华夏!
其实,单于乡六个副处,十一个正科,十六个副科,没有谁想要混rì子,都曾经一腔热血,想要干点实事。可是,就是因为不会做人,才一个个被塞到这里,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高盛猛的喝掉杯中酒,一拳砸在桌子上,恨声说道:“刘书 记,这些年我们也窝囊够了,看到你这样一心为民,老高感觉很惭愧。
别的就不说了,往后,刘书 记有啥需要冲锋陷阵的,你就有个话就成。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老高愿意做你手中的枪,指哪打哪,绝不含糊!”
“我也是!”裴文华和吕chūn来盯盯的看着刘枫,一脸的坚定。
王喜禄哈哈一笑:“老头子虽然快到rì子了,可是,最后发一点光和热还是做得到地。”
“谢谢,谢谢老县长,谢谢高书 记,谢谢裴乡长,谢谢吕乡长!”刘枫为四位面前的酒杯斟满酒,动情的举起杯,“谢谢今天各位的忠告,我会铭记在心。这杯酒,就祝我们单于乡的班子团结奋进,一起开创一个脱贫致富的新时代!”
10月31rì,刘枫坐上张晋北的破摩托,转道詹鱼镇乘长途客车,回嘉鱼县。虽说绕了一大圈,可总比坐大三轮颠簸八十多公里要强,当初坐吉普车都颠地人散架,哪里还敢坐三轮!
这是刘枫第二次来詹鱼镇,像很多偏僻小镇一样,詹鱼镇只有一条长街。镇zhèngfǔ,派出所,学校,火车站,汽车站,供销社,都在这一条街上,虽然这里交通堪称方便,只不过客流有限,詹鱼镇还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