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二人刚一踏入,殿内众人的目光便齐刷刷地投了过来。
老夫人神色淡定,仪态端庄,尽显侯府当家主母的风范;维萱则神色平静,眼眸中却透着几分锐利与从容,似是早已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
殿内,皇上身着一袭简约常服,稳稳端坐在龙椅之上。
他面容沉静,不怒自威,仅仅是那不经意间投来的目光,似有千钧之力,让人不自觉地屏气凝神。
殿下,德妃、荣襄郡王、苏南易、苏长宁以及三位太医,依次肃然而立。
德妃的眼眸在触及维萱的瞬间,闪过一抹怨毒之光,冷冽而又充满恨意。
那目光仿若淬了毒药,似乎只要一个眼神,便能将维萱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德妃虽一直以来圣眷优渥,备受皇上宠爱,可膝下仅有一儿一女。
这儿子便是她后半辈子倚仗。
然而如今,却被陈维萱这个女子搅得声名狼藉,颜面尽失。
那苏长宁,不过是个出身低贱的庶女,竟害得自己的宝贝儿子栽了如此大的跟头,这般奇耻大辱,怎能不让她恨得咬牙切齿?
皇上目光如炬,威严地扫视着殿下众人,声音低沉而有力,仿若洪钟般在大殿内回荡:“今日,朕特意召诸位前来,便是要见证荣襄郡王与苏姨娘一事。
在事情未有定论之前,诸位皆不得开口干涉太医把脉。”
“开始吧。”
皇上启唇说道。
简简单单三个字,却如重锤落地,令在场众人皆觉命运悬于一线,心瞬间揪紧。
刘太医稳步上前,神色恭谨,为苏长宁把脉。
只见他微闭双眸,指尖轻触脉门。
片刻后,刘太医收手,恭敬退至一旁。
苏长宁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美目紧紧盯着刘太医,呼吸急促而紊乱,胸口剧烈起伏。
刘太医跪地叩首,朗声道:“启禀皇上,微臣适才把脉,发现此女已然身怀有孕。
只是时日尚浅,脉息略显微弱,然脉象圆润如珠,确是喜脉无疑,断不会有误。”
此言一出,荣襄郡王与苏长宁同时倒吸一口凉气,仿若被惊雷击中。
苏长宁更是脸色煞白,不等王太医开口,便急切高呼:“决计不可能!
定是你医术不精,在此满口胡言,冤枉于我!”
这时,冯敬中轻咳一声,不紧不慢道:“还请苏姨娘稍安勿躁,尚有两位太医未曾搭脉。
还望苏姨娘伸出手来,再让太医们仔细瞧瞧。”
王太医稳步上前,神情之中满是专注与慎重,比起刘太医,他更为用心。
只见他双眉微蹙,指尖仿若带着无尽的谨慎,轻轻搭在苏长宁的腕间,细细感知那微弱的脉象。
时光仿若在此刻变得极为缓慢,足足一盏茶的工夫,王太医才缓缓收手,随后拱手,声音沉稳却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刘太医所言不虚,依微臣所诊,此脉象确为喜脉无疑。”
苏长宁听闻此言,情绪瞬间激动起来,只觉呼吸都变得极为不畅,双手不受控制地连连颤抖。
她下意识地用手抚着胸口,紧接着一阵干呕,整个人仿若被巨大的惊惶笼罩。
刹那间,殿内一片死寂,安静得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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