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接连七日,不见陆逸半点踪影。
广宁侯察觉出异样,看着眼眶深陷、满面忧容的维芳,开口问道:“这几日逸儿去了何处?怎的一直不见他出来用膳?”
广宁侯夫人在旁笑语盈盈,接口道:“许是逸儿近日知晓上进了,正与一众学子好友切磋学问、吟诗作画呢。
说不定啊,往后考个进士回来光宗耀祖呢。”
言罢,又将目光投向维芳,温言抚慰:“好孩子,你莫要多心,逸儿心里头可只你一人。
他在外头行事,我自是十分放心。
如今他尚未谋得一官半职,现下里知晓勤勉奋进,总归是为了你与孩子的将来着想。
整日将他拘于府中,反倒阻了他的前程,没甚益处。”
一番话,既有着当家主母的雍容大度,又饱含对晚辈的慈爱呵护,绵里藏针,不动声色地将事情轻轻带过。
维芳听闻此言,眼眶一红,泪水夺眶而出,直直地跪于地上,泣声道:“世子并非如母亲所言,与学子们一同用功,而是……而是与那青楼女子厮混一处,请父亲、母亲为儿媳做主。”
言罢,已是失声痛哭。
广宁侯脸色“唰”
地一下变得阴沉无比,仿若暴风雨即将来临,霍地站起身来,瞪大了眼睛,再次怒声追问道:“你说什么?逸儿与谁厮混?”
那语气,全然没了平日的沉稳持重,满是震惊与不敢置信。
广宁侯夫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手中的帕子差点掉落,忙不迭地将维芳扶起,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哎呀,你莫要哭,快些仔细说与我们听,这究竟是何时发生的事儿?”
维芳抬手用帕子抹了抹泪珠,抽噎说道:“世子久不回府,儿媳忧心他在外头缺衣少食,受了委屈,便唤来同顺问询。
可同顺那厮,只一味推脱,说世子与好友甚是投缘,让儿媳莫要担忧,待世子尽兴了自会回府。
近些时日,儿媳发现府中账房银钱支取频繁,且数额不菲。
儿媳生怕世子沾染赌瘾,败坏祖宗家业,无奈之下,便差了涵雪与卢大夫之子卢威,悄悄跟着同顺,前去探个究竟。
儿媳原想着,若世子当真与学子们一道谈诗论画,修身养性,那便罢了,倘若世子在赌坊与人豪赌,定要如实回禀。”
说到此处,维芳顿了顿,悲从中来,泪水再次决堤,哽咽着续道:“谁知他们跟着同顺,到了长庚街不远处的一间小院。
院中世子正抱着一女子坐于膝上,两人举止甚是亲密。
卢威认出那女子便是之前与世子有染的青楼女子谢映柔。
既然世子心爱之人已然回京,还请父亲母亲将我休了罢。”
说罢再度伏地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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