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与众人寒暄问候,皆礼数周全,面面俱到。
往昔曾与之嬉闹同处过的诸位小姐夫人,此刻目光尽皆被其吸引,神色各异:有真心贺喜,诚挚祝愿者;亦不乏有人,唇角虽强牵笑意,眼底妒意却如幽潭暗流,汹涌难平,更有甚者,已在交头接耳,意有中伤诽谤之语。
待维萱离开,高燕玲唇角骤撇,酸意顿生,涩声道:“她能有如今这般风光,不过是走了鸿运。
当初失足落水,偏巧为侯爷所救,而后便费尽心机,逼得侯爷将她娶入门。
若非如此,这般泼天富贵,怎会落于她身?哼,这世间诸事,有时当真不公!”
王瑜唇角勾起一抹嘲讽浅弧,拖长腔调,声音尖细,假意劝道:“哎呀,表姐,您还是嘴上留情吧。
人家如今可是名正言顺的侯夫人,这话若传出去,恐惹祸上身。
咱们呐,当安分守己,莫去招惹权贵,以免引火烧身。”
周晚琴闻此,脆声开口,语气笃定:“当日情形,许多人皆亲眼所见,不单有陈府小姐,还有苏府千金。
论家世门第,苏府于朝堂根基深厚,官阶远高于陈府。
然结果如何?侯爷执意娶陈府小姐为正妻,苏府小姐反倒屈居妾室。
其中缘由,但凡有眼之人皆能明了,自是侯爷对陈家二小姐钟情已久。
若非如此,谁能拿捏得住他,逼他做这等不情愿的事儿?我虽为女流,亦懂是非曲直,看不惯有人颠倒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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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晚琴之所以这般仗义执言,自有底气。
她所嫁之人乃京城羽林卫左统领家的幼子,小两口日子虽时有吵闹,平日里却如蜜里调油,温馨和乐。
再者,其母罗氏乃第一任承祥侯,太老爷的侄女,与罗赢为嫡亲堂亲,自家人焉能不护自家人?
高燕玲本就姿色寻常,平日又讷于言辞,拙嘴笨舌。
自嫁去荆州,日子便不得安宁,夫君频繁携妾入室,成婚四载,她腹中毫无动静。
婆婆更是百般挑剔,言辞刻薄。
她心中苦楚,恰似黄连满溢。
此次借着祭拜祖父之名,黯然返京,一住两月有余,那狠心夫君竟连封家书都未寄来。
故而此刻,见昔日宴乐同伴,今时境遇悬殊,既高嫁侯门,又顺遂如意,妒火“噌”
地自心底燃起,瞬间燎原。
俞瑶美目流转,眸光狡黠,悄然趋近,轻声问道:“高姐姐,我离京多日,于这城中诸事所知寥寥。
听你所言罗侯爷迎娶陈家二小姐之事,其中莫不是藏有什么隐秘轶事?难不成是那陈家二小姐攀附高枝,硬赖上了罗侯爷?亦或是使了些不为人知的手段,逼得侯爷不得不将她迎入侯府?高姐姐但说无妨,咱们也好长些见识,日后机缘巧合,没准也能效仿一二,寻得一高门贵婿呢。”
言罢,以袖掩口,吃吃笑了起来。
薛安之正牵幼女之手,缓步而来。
闻俞瑶所言,脚步微顿,声虽不高,却威严自生:“哪有什么隐情,不过是罗侯爷对陈二小姐一见钟情,非她不娶,还特郑重请王夫人出面牵红线,保媒求娶。
此事,王瑜妹妹最是清楚。
当日,可是令堂大人亲往陈府促成良缘,你怎会不知?我薛安之最厌有人背后搬弄是非,尤其厌恶女子诋毁女子,此等行径,实非良善之辈所为,遇上此事我断不能坐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