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翅膀硬了是吧,敢这么跟阿姐说话!”
崔燕鼻子发酸,故作嗔笑,伸手轻轻锤了下这个瘦高的小弟。
倘若还有别的办法,她肯定不会答应嫁过去。
总不能让小弟去抓那异蛇,万一出了意外,下去怎么跟父母交代?
“阿姐,只要你不嫁给张家,我就不去抓蛇。”
崔平说出自己的底线,阿姐嫁给任何人都可以,唯独不能往火坑里跳,嫁过去肯定会跟那张家老爷的几任前妻下场一样。
“你还管教起我来了?”
崔燕只好无奈的点头。
其实,牛媒婆跟张家那边都说好了,过几天人家就上门来,用聘礼就能补上赋税的钱。
此时,她只是在敷衍小弟,怕他做什么傻事。
把小弟抚养长大成人,也是她这么多年活下去的希望。
这些年收成不好,赋税却越来越重,永齐县产异蛇,质地为黑有白纹,毒性甚重,被咬一口村里无人能救。
可此蛇制药却治许多疾症。
官府才允许百姓可捕蛇抵偿赋税。
正因为这异蛇毒性猛烈,村子许多人都因捕蛇的时候被咬,而丢掉性命。
深夜暮垂。
崔平躺在床上,听着隔壁长姐已经睡下。
他这才偷偷起身,蹑手蹑脚不敢发出动静出门。
明亮的月光照在地上,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
只有睡觉的时候才好偷跑出去,这蛇如果能抓到一条,就能补上税钱。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天亮前能回来。”
村里剩下的人家不到一半,要么是跑了去当亡人,要么是一代代捕蛇被毒死。
交不上赋税的后果,比这样的下场更加凄惨,全家都会受到牵连。
拖去北境挖矿的人,可是一个都没见过回来的。
这捕蛇的技巧他向村里长者请教学来,甚至还自己编了一个草笼子放在外面,不敢拿回家是怕长姐看到不许他抓蛇。
他手中多出个编的有点像瓮一样的草笼提着,往山上走去。
山间小道都被茂盛的野草覆盖。
不过,崔平的手中拿着一根半人高的木棍。
一边拨弄着杂草,一边前行。
他的耳里仔细的听着四野的动静。
走了很远之后,才听到草丛里有窸窸窣窣的响声,听上去似乎就在附近。
“永齐县周围的异蛇大多在夜里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