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感觉自己的心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扯一根紧绷的弦,艰难而又沉重。
她望着病床上的胡瑾,那脸色白得如同冬日初雪,嘴唇干裂得像久旱的土地,气息微弱得几不可闻,只有微弱的气流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带来丝丝凉意。
房间里浓重的药味直往鼻子里钻,可那股死亡的气息却如影随形,像一层阴霾笼罩在心头。
“胡瑾,你一定要撑住啊!”
林悦紧紧握住胡瑾的手,那触感冰冷刺骨,就像握住了一块从冰窖里取出的石头,毫无温度,这寒意顺着手臂直窜到心底。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视线渐渐模糊起来,她仿佛看到自己的世界正在一点点崩塌,耳边只回荡着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陈大夫,求求你想想办法,一定要救救他!”
林悦转过头看向陈大夫,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的哀求,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陈大夫叹了口气,这声音像是沉重的叹息在空气中回荡,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林悦只看到他的身影在眼前晃动:“林姑娘,我已经尽力了,可是……紫灵芝实在太难寻觅了……”
“紫灵芝……”
林悦喃喃自语,眼睛里闪过一丝决绝,那眼神仿佛有了实质,“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它!”
就在这时,孙药商带着一脸奸笑走了进来,那笑声像砂纸摩擦在林悦的神经上,十分刺耳。
“哟,这不是林姑娘吗?听说你在找紫灵芝?巧了,我手里正好有一株。”
林悦猛地抬起头,眼睛里瞬间燃起一丝希望的火光,她急切地问:“真的?多少钱,我买!”
孙药商搓了搓手,那双手摩擦的声音让林悦心里一阵厌恶,他贪婪的目光像蛇一样在林悦身上游移:“林姑娘,你也知道这紫灵芝的珍贵,没有千两黄金,我是不会出手的。”
“千两黄金?!”
林悦倒吸一口凉气,那凉气猛地灌入喉咙,凉飕飕的,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
“怎么?林姑娘嫌贵?”
孙药商冷笑一声,那笑声像冰锥一样扎在林悦心上,“这可是能救命的宝贝,千两黄金买一条命,值了!”
林悦紧紧咬着嘴唇,牙齿几乎要嵌入嘴唇里,她心中满是愤怒,那愤怒在胸腔里像火焰一样燃烧。
她知道孙药商是在趁火打劫,可她现在别无选择。
她内心挣扎着:“千两黄金,这几乎是我全部的家当,可胡瑾的命……不,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去,哪怕倾家荡产。”
最终,她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好,我答应你!”
孙药商得意地笑了笑,正要开口,突然,门外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紫灵芝……我知道哪里有……”
那声音像一阵微弱的风,飘飘忽忽地传进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衣衫褴褛的赵乞丐颤巍巍地倚在门框上,他的身体像风中的落叶一样瑟瑟发抖。
他脸色蜡黄得如同深秋的枯叶,嘴唇干裂得满是血痂,一看便知是疫病缠身。
那股病气仿佛能透过空气传播,林悦甚至似乎闻到了一股腐臭的味道。
林悦连忙上前扶住他,手触碰到他的身体,只觉得瘦骨嶙峋,衣服下仿佛只有一把骨头。
“你知道哪里有紫灵芝?快告诉我!”
赵乞丐无力地笑了笑,那笑容虚弱而又苍白:“我曾听一位老猎户说过,在后山断崖下的幽谷里,生长着一种奇异的紫色灵芝,药效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