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阿零的心跳得噗通噗通的,似乎都要破开胸膛跳出来了,所有的血脉都火辣辣的胀痛,眼睛看到的景象,都已经蒙上了一层淡红色的薄膜。
阿零知道,这是喝酒之后,快要变身的滋味。
此时的纳兰煜正看着战场,似乎无心去看阿零。阿零偷偷地将脖子和手从枷锁中缩了出去,那一直拿匕首抵在阿零脖子上的士兵见阿零摆脱了枷锁,忽然就慌了,长大了嘴巴正要叫。阿零跳上去,一拳打在他太阳穴上,别说叫了,这士兵此时是站也站不稳了。
阿零捡起地上的匕首,摇摇晃晃地走到纳兰煜身后,爬上台阶,攀上纳兰煜的脖子。
冰凉的匕首忽然将纳兰煜从喜悦中拉了回来,转头一看阿零,只见这孩子红着眼瞪着他。
“纳兰煜,想活命,就投降。”阿零冷声道。
纳兰煜却是勾起一丝笑,反问道:“你以为你现在的样子,能杀了我?”
“能。”阿零笃定地说着,手上的力度重了几分,在纳兰煜的脖子上划下一条鲜红的血印子。
纳兰煜吃痛,朝毛史看了一眼。
原本还在一旁冷眼观战的毛史,魅影般地到了阿零身后,将阿零提了起来。他动作很重,甚至都不管,他那样快的动作,让阿零措手不及,搁在纳兰煜脖子上的刀就生生在纳兰煜脖子上,划出一条又长又深的血痕。
纳兰煜身旁的贴身太监看到了,急忙大叫道:“宣御医!”
太监不叫还好,这一叫,战场上的战士们听到后,朝城楼上一看,只见皇上的贴身太监拿出一张白巾。
纳兰煜的战士们也慌乱了。
纳兰懿见敌人慌乱,而自己这边已经从没有兽的失落中回过神来,再朝魏明谢飞虎使了个眼色,魏明和谢飞虎立即分开两边。
魏明带着南溪的义军精英,开始攀附城墙,而谢飞虎则带着格木城最精装的汉子们掩护南溪义军。
见形势逆转,纳兰煜一把推开那拿着白巾准备给他包扎的太监,拔出腰间佩剑,一剑刺穿那太监的胸膛:“扰乱军心,其罪当诛!”
太监当场咽下了气,绯红的眼睛却总也不闭上。
纳兰煜看得闹心,冷声道:“丢下去。”
纳兰煜得亲卫便将太监的尸体从城门扔了下去。
“若有谁敢临阵脱逃,便是如此下场!”纳兰煜在城头高声叫道。
皇军听到纳兰煜的声音,便知道皇帝未死,而刚刚那拿着白巾的太监已经被扔下了城楼,被乱石砸得血肉模糊,谁也不敢再生出投降的念头,一个个不要命的厮杀。
双方还是不分上下。
而此时阿零还未完全变成战无凌的样子,这种将变未变的状态难受至极,让阿零一切的感官都迟缓了许多,完全捕捉不了毛史的动作。
她什么都看不到,趴在城头,只是觉得痛。
外在的痛,那是毛史的攻击带来的,那些痛有些奇怪,只不过痛在腠理,她最痛的,还是浑身的骨骼。
“你再这样,我也不想再陪你玩下去了。”毛史冷冷说道。
阿零睁开迷蒙的眼睛,便见毛史抬起他那只枯木的假肢,似乎要踩破她的胸膛。
“知道楚闻天是怎么死的吗?”毛史冷笑着,晃动着自己那枯枝断腿道,“就是这样,我踩破了他的胸膛。能与你最好的朋友一个死法,想必也你无憾了。”
阿零脑中忽然闪现出楚闻天在大海上,胸膛的热血喷涌而出的画面,只觉得自己的血液也要喷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