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们两个人,你就敢收我五文钱?你这不是欺负我们爷孙两吗?”
姜稚捂着脸:“林老前辈,也就五文钱,我有。”
林闲:“这就不是钱的事,别人都三文,凭啥到我这里就五文?我看这小子就是看我们是外地人,好欺负!”
“嗨老爷子,您这话说的可就不地道了。”
船夫是个黝黑的中年人,一身腱子肉,包着头巾。
身后还跟着几个健壮的小伙子。
“别人三文不假,可别人年轻呐,您们一把年纪,若是船上出了闪失可咋整?我还得给您椅子,给您风挡,我收贵点也是合情合理的。”
“万一不慎失足落了江,我还得下去捞您不是?”
“这船呐,您爱坐不坐,看到这兰江吗?也就百把米宽,您要是有能耐游过去也成。”
“不必,一视同仁就行,别人怎么来我就怎么来,犯不着那些乱七八糟的服务。”
林闲大手一挥。
船家无奈,只能点头。
“林老前辈,您家财万贯,为何还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姜稚神色古怪。
谁不知道林闲家底殷厚,淡泊名利。
怎么会为了这几文钱的事情,斤斤计较?
“我有钱,但我不是傻子。”
林闲瞥了姜稚一眼:“就这破船,打鱼我都怕漏水,还敢收我五文钱?改明日我让婉儿那丫头在这里建一个船厂,定要让这些乱收钱的黑心商贩知道什么叫做标准化。”
姜稚又开始迷糊了。
林闲嘴里总会蹦出一些她从未听过的词汇。
一开始她还会刨根问底,可听得多了就麻木了。
只当林闲在放屁。
“船家,什么时候走啊?”
林闲催促道。
船家嘿嘿直笑:“这不人还没齐吗?在等一会儿,我这一趟不容易,多点人也能多赚钱点。”
“人都坐满了,还等人呢?”
林闲撇着眼:“人来了站哪儿?站你头上?”
“是啊,船家,时候不早了,快走吧。”
见船上十几号人都在催促,船家搓了搓手,看了看大道上确实没有其他人,便无奈道:“行,诸位站好,开船啰。”
船摇摇晃晃。
江水颠簸。
“老先生,外面风大,您道里面去吧。”
船家道。
“不用,我喜欢吹风。”
林闲淡淡道。
船家也是头一回见到这么不好相与的老头,瘪了瘪嘴,转身进了船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