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了,全都乱了。
“别哭了。”
恰好,男人从浴室走出来。
水珠顺着发丝滑落,往前,顺着腹部的纹路渐渐向下,消失,往后,则隐没在满是划痕的背上。
他倒十分大方,只围了一个浴巾,堪堪遮住腹部以下。
苏妤哭声没停,只是更细了,小得跟蚊子似的。
时间一久,自然也就哭累了。
她探出半个头,边呼吸空气边抽泣着身子。
好半晌,她扯着哑得不行的嗓子,看着一地狼藉,“池先生,我们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似乎是陈述事实,又像是请求。我不要你负责,求你,也别再纠缠我了。
双目盈满了泪,迟迟不掉,泪水流干,想哭也哭不出来。
“池先生,我不欠你什么,你不能这样欺负我。”
真窝囊啊,苏妤唾弃自己,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错,却要这样低声下气。
豪门千金能活成这样,她是第一个。
啊,也不算,自己算哪门子的豪门千金。
不过是一个假千金罢了。
苏妤红着眼,动作缓慢,小心翼翼地半坐在床上。
不动还好,这一动,反倒牵扯了全身的神经,身子就像被五马分尸,难受得不行。
锁骨以上,痕迹斑驳,以下,更是没眼看。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谁的杰作。
苏妤锁骨两边各有一颗红痣。
痣的周边,也红了一片。
男人目光落在那两处,逐渐暗沉。
唇角却勾起淡淡的弧度,嘲讽,“两清?”
“对,两清。”苏妤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池宴本就是她招惹不起的人。
在江城,池家就是巨头。毫不夸张而言,不论大小公司,池家一句话就能定生死。
更准确来说,是池宴一句话。
池宴是谁?整个江城,就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名号。
——池家最大的掌权人。
若将江城各大集团负责人比作是一个圈子,那池宴,毫无疑问就是圈子的领军人物。
池宴生来就是天之骄子。
——家世背景、样貌、能力。
他都有。
身后的追求者更是数不胜数。
苏妤自知自己招惹不起池宴,也不该去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