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占一半罢,”
皇后随意道,“怎么?你也想按图索骥不成?”
“姜氏既然可以,臣妾为何不行?”
全宓不服气地说道,“容貌虽不相似,然妆容可以补拙,性情亦可模仿,何况臣妾自诩琴棋书画皆有所通,未必没有与文昭皇后相似之处。”
“可你又怎知、先皇后是何等的女子呢?”
“若娘娘不肯告知于我,臣妾便只好向凤仪宫旧人打听了。”
晏清禾叹了口气,心中生出几分怜悯,想着全宓从前如此傲气矜持的那么一个女子,如今亦是可以为了重获圣宠而抹去自己的个性、去模仿另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
若是真的只要轻轻一拟便能重获恩宠也可,却也只叹帝王之心深不可测,陆辞生前与他又是那样的关系……又怎会如你全宓想得那样简单?
晏清禾思索了片刻,缓缓起身,打算离去,但到底是生出了不忍之心,不忍她一错再错,落入被彻底厌弃的境地,于是在临走之前,在她身边附道,
“若你执意要做,本宫也拦不住你,只是好心劝你一句,此事容易适得其反,当心落得个东施效颦的笑柄。”
说罢,皇后转身离去。
全宓心中暗暗冷笑,只当她是不愿自己夺了姜玉牧的风头,但心底还是没有几分把握,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望着皇后即将离去的背影望道,
“臣妾这次能相信娘娘的话吗?”
晏清禾顿了顿,没有说话,推门离去了。
空荡荡的殿内,只剩下全宓一个人立在阳光之中。
暗香、疏影入内,看见主子眺望着窗外沉默不语,面面相觑,不敢言语。
全宓缓缓坐下,抬眸,纤细的睫毛与光同尘,对二人道,“兰芳、桂芳都是皇后的眼线。”
“啊?”
二人震惊,似乎明白了娘娘如此疲惫的缘由。
暗香安慰道,“没事的娘娘,兰芳已经被赶出宫去了,桂芳过了年也要离宫了,大不了,这段时间奴婢替娘娘好好出口恶气,惩治惩治那贱婢。”
“有什么用呢……惩治了桂芳,和皇后撕破脸,倒不值得……”
全宓无力道,“没有兰芳、桂芳,还有竹芳、梅芳……赶走一批,殊知进来的一批就没有旁人的眼线?”
她握住暗香、疏影的手,“如今我能依靠的,就只有你们两个了。”
“娘娘……”
二人深受感动,跪在她身前,纷纷道,“奴婢发誓,永远都不会背叛娘娘的!
奴婢对娘娘生死不弃……”
“好了,这些话都不必多说,”
全宓道,“暗香,你不是前几日对我说,你走在路上时,曾听过真容华练习吹箫吗?”
“是啊娘娘,那姜氏吹得可难听了,哪里比得上娘娘?娘娘什么乐艺歌舞是不精通的?可偏偏就让这样的贱人得了圣宠……”
暗香打抱不平道。
“你今日就把我的那只箫给寻出来,擦拭干净,本宫……本宫想练练。
疏影,你去寻从前凤仪宫里侍奉过先皇后的旧人,打好关系,向他们打听打探先皇后……”
“娘娘,打探先皇后的什么?”
疏影虽不解,但仍旧是耐着性子问道。
“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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