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逐渐苏醒过来,意识飘飘荡荡,似乎能看见屋子里的情况。
耳边,传来了女子叹息声。
“叶筱筱,若是这次考核再不通过,你就要被学府除名了。”
“不要再去做工,浪费你的精气神了,老师没什么能帮你的,这副药你拿着。”
随后,一道女孩的声音响起:“袁师,这怎么可以,太贵重了……”
女子打断女孩:“真不忍心见到那你这样的天赋被埋没,摊上这个爹……哎……”
“好了,不用送了,记得煎药,希望你能通过考核。”
脚步声远去,破落小屋的门口,十二岁的叶筱筱目送这位年轻的学府讲师离去。
叶筱筱身子骨显得很瘦弱,学府的制式袍服像大褂子套在她身上。
草鞋包裹的脚冻的通红,脚脖子黑黝黝的。
她回到这破落屋子里,来到了破板床边。
上面沉睡着一个男子,正是她的父亲叶天。
六岁那年,娘亲神神秘秘离开。
临走前,叮嘱自已跟父亲好好生活,她有事需要离开,承诺今后一定会回来接他们父女。
八岁那年,父亲忽然昏迷,卧床不起,只有一些类似吞咽的本能反应。
在街坊邻居的帮助下,四年以来,叶筱筱用这小小的身子扛起这个家。
她凭借着足够出色的天赋,成功修行入门,考入了外城的柳风学府。
一旦学有所成,定然能逆天改命。
可随着修行加深,学业负担压在她一个小女孩身上,实在是承担不起了。
“爹爹,筱筱真的好累,我明明已经很努力,很懂事了。”
“可是为什么,我还是做不到?”
“学府的课程,我都能学得会,可就是修行速度跟不上,讲师说要多吃肉才行。”
“可课业结束,我也努力在做工赚钱,但筱筱还是吃不起肉。”
“去年考入学府,我还说要给爹爹换个舒服的床呢,结果自已都要被除名了。”
“筱筱好难过,今天都不想去张婶那洗衣服了。”
“爹爹,筱筱好没用,真的只是他们嘴里的泥腿子。”
叶筱筱声音越来越细微,趴在破床板的边上,将脑袋埋在臂弯里。
她想哭,但不能哭。
因为一旦哭了,她怕自已会扛不住了。
只要压住眼睛,泪水就不会流出来了。
风透过破门的缝隙吹进了破落的小屋里,但叶筱筱原本凉飕飕的头顶,此时无比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