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甘的怒吼似乎被堵住,只发出呜呜声,随后便彻底消失了。
玉萝愣了愣,神色疲惫地跪到我面前。
“大人,奴婢有罪。”
我皱眉,提醒她:“你早已不是承恩侯府的下人,不用自称奴婢。”
她顿了顿,惨淡一笑:“是。”
她紧紧搂抱着全儿,哽咽道:“……我被赶出承恩侯府时,爹娘见我赚不来银子,便把我卖给徐胜为妻。
他、他……”
“他看上去是个好的,可公婆去世后,无人管他,他便变了一个样子,冲动易怒,好赌,有时输得多了,还会打我一顿,只怨我爹娘当初多要了他彩礼钱。”
“全儿是我怀孕八月,被他活生生打出来。
幸而在侯府那几年,身子骨养得康健,全儿也侥幸活着。
可恨徐胜竟然以为是我婚前偷人……”
“甚至因此日渐虐待我,叫我、叫我给卖身挣钱给他……”
“大人!”
她抬头看我,双眼泛红:“我做了那么多,不过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命活着。
污蔑大人,是我有罪,我甘愿受罚,只请大人留我儿一命!”
说罢,她猛然下跪,磕头,发出沉闷的声音。
全儿被她抱着,发出细弱的哭声:
“娘!
娘……”
一时间,众人静默。
半晌,才有人幽幽叹了口气:“其实我想过,她心思狡诈,想要借机上位,没想到这背后……”
“也是个可怜人。”
坐在一旁的孟文珺静静地看着玉萝,突然问她:“你当初为何被赶出侯府?”
她循声看过去,却吓得脸色一惊。
缓了几瞬,才道:“夫、王妃娘娘,我、我当初是被侯爷恼羞成怒赶出去的,他叫我伺候好楚二少爷,我没有做到……”
虽没明说,但孟文珺却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微不可闻地轻叹一声,没再问什么了。
陈景翊意味不明地打量她一眼:“怎么,看你和她似乎认识?”
孟文珺轻轻“嗯”
了声。
这叫陈景翊又气又恨,他阴阳怪气道:“你怎么对承恩侯府之事也如此熟悉?”
孟文珺不愿理他,冷冷撇过头。
叫他更是愤恨。
我抬眉看他,带着讽刺之意:
“七皇子,您觉得这场戏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