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就这么定了,晚上我躺在床上,思虑良多,可能天生反骨,天生看不惯冠冕堂皇的压迫。
第二天傍晚。集体餐厅里。
所有人打好了饭,直直地坐在座位上,没有人吃饭,也没有人会说话,气氛阴沉沉的,到处弥漫着不满和黑气。
“李花,你怎么不吃东西啊?”来巡视的人奇怪地问,语气里却是带了三分狠绝。
李花看着她不说话。
他瞪视李花一眼,接着往前走,“李莉你怎么也不吃?”
到现在我们已经忍了一个小时了,真的是很饿,一旦有一个人当了叛徒,所有人就都不会坚持,巡视的人看透了这一点,带着哄诱:“真的不吃么?”
然后拿筷子夹起一片青菜吃了:“味道挺不错呀!”
周围都是咽口水的声音。
李莉怒了,拉下那人的衣领子来:“告诉你,今天老子说什么都不会吃。”
那人惊讶了一下,反应过来的时候,李莉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坐得痴气。
“好呀,你们这一群腌臜,造反了!”他来回走着,狠狠地说。
“食堂涨价是上面的决定,你们有本事不要在这里为难我呀?”
突然他看到了我,直直走了过来:“夏小竹,你跟我走。”
我不解,后来想到不能跟他走,不然就无法立足,定会被当成是叛徒。
我摇头,眼神清明。
“你的上诉被驳回了。”他说。
我猛地抬头看他。
他接着说:“你可以出去了。”
我呆了好久,不知道“出去”的含义是什么,真的是我想的那样吗,我目光中带了希冀和不敢置信。
大家也都把关切的,打探的,仇视的目光,投射过来。
“走吧。”他说。
我双手扶着桌沿,缓缓站起来,问:“去哪?”我记得刑期有很久很久。
“出狱。”他似乎不想多做解释,简单地说,“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吧,第二天一早,就走吧。”
“嗯。”我还是有点蒙,想想应该是有人保我了。在金钱面前,还有什么是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更何况,我本来就是遭人陷害。
“你们也都吃饭吧,这情况已经反应上去了,确实是有些关系不好调节。”
听到这种解释,大家都嗤之以鼻。
“就知道说也没用。”他扶额,“是说真的,过一段时间,不超过一星期,应该就会涨工资。”
大家先是发呆,然后又都是眉开眼笑,最壮观的是那么多人一起狼吞虎咽地吃饭。天呐,不会撑么。
这一场风波也算是过去了,我们这些犯人也姑且算是胜利了。
晚上回到寝室,出于某种默契,大家都一言不发,却也迟迟不睡。
“夏姐,你要走了?”
“嗯,应该是的,不出意外的话。”我笑,“虽然暂时也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不过,应该就这样啦,出去问问就好了。”
其实平时不是这么多话的人,但现在,就算是废话,也很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