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白动作一顿,端起咖啡,若无其事道:“我不是喊过你‘枝枝’?”
“枝枝”跟“老婆”怎么能相提并论?
谢枝韫一下来了兴致,不依不饶起来。
她身子直接朝着沈舒白的方向靠过去,身上那股淡淡的果香味,也如春夜里缱绻的风,悠悠地萦绕在沈舒白四周。
“我全网有几百万个粉丝都喊我‘枝枝’,这称呼一点都不特别,咱们都这关系了,你就喊我一句老婆呗。”
沈舒白都不知道话题怎么突然拐到这里:“……”
“喊不出来?是觉得不好意思吗?”谢枝韫又往他身边凑近,“那喊‘宝贝儿’,那天晚上你喊过的,这总归不难了吧?”
“……”
“这也不好意思啊?我想想……港城人是喊‘老婆仔’,好像还有喊‘阿某’,你挑一个,我都行。”
她说“老婆仔’和“阿某”特意用了粤语,但她的粤语里带了京腔的儿化音,听起来很四不像,她自已说着说着都笑了。
她趴在他的肩膀,狐狸眼里都是稀碎的笑意,一点一点的,像斑斓的星子。
“喊呀喊呀,快点喊完,我们就去餐厅吃饭啦,老公~”谢枝韫故意拉长了尾音,声音里带着撒娇与调侃,就是在故意逗弄他。
“……”
原本喊一句也没什么,可她越兴致勃勃逗他,反而越让他喊不出。
沈舒白干脆别开头,但谢枝韫因此看到,他的后颈红了。
这男人害羞不红脸,不红耳朵,就红后颈的皮肤啊?
她忍不住笑出了声,像是一只调皮的小猫,尽情地享受着这场有趣的游戏:“我还会粤语的老公,老公仔~”
“………”
沈舒白终于忍不住,伸手捏住她那张过分生动的脸,无奈地看着她,“别闹我了。”
语气里是示弱与妥协,也有藏不住的宠溺。
谢枝韫哼了一下,将身子收回:“我喊了你那么多句老公,都换不来你一句老婆,看来是把这个称呼留给别人喽。”
沈舒白看着没完没了的大小姐:“我能留给谁?”又要说谢竹语?
“你大学时的女朋友啊,那个卷头发扎高马尾戴蝴蝶结的。”
沈舒白一下就想到是谁,放开她的脸,垂眸凝视她的表情:“这些是谁跟你说的?”
“叶蓁榛啊,她说你大学的时候,经常有个外校的女孩子到你学校等你,你们手挽手一起上车,特别般配,特别恩爱,她还以为你们毕业后会结婚呢。”
谢枝韫出卖起叶蓁榛来毫无心理负担——她都婊到她脸上来了,她还替她隐瞒什么?
沈舒白也没想到她这么坦诚。
谢枝韫哼声:“装什么惊讶,我答应跟叶蓁榛吃饭的时候,你不就猜到我一定会跟叶蓁榛打听你的吗?”
她端起他的咖啡,喝了一口,“她一看就是喜欢你,把你的情史描述得绘声绘色,巴不得我听完吃醋跟你吵架,她好趁虚而入呢。”
咖啡有些冷了,本来就苦,现在还多了几分涩,谢枝韫无趣地放下杯子。
好心情一扫而空,谢枝韫也不想跟他纠缠什么前女友,感觉没意思极了,索性起身:“走吧,去吃饭了。”
沈舒白抓住她的手腕,指腹贴着她的脉络,任然坐在沙发上,微仰起头看她。
“那你吃醋了吗——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