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柔翰惊讶道:“这就是你的父亲?”
“是啊!怎么了?”萝拉很奇怪他这样问。
“我前几天在塞纳河畔见过他,那时候没这么严重,那时候只需要吃点药调理一下就好了。”
闻言,萝拉并不觉得奇怪,因为那里有哥哥的游船公司,父亲去那里看看哥哥的经营状况也是正常,倒是老师说的那时候吃点药调理就好了,这句话足以说明那个时候老师就看出了父亲有病。
“老师,你是说,前几日你见过家父,并为家父诊断过?”
“没有,那时候只是插肩而过,我见令尊肤色晦暗,嘴唇淡白,说话气短,从而得知令尊心动过缓,按道理那个时候吃点中药调理一下就会好的,怎么才短短几日就变得如此严重?我初步估计与长期吃西药有关。”
是啊,家父历来都只相信西医,无论生了什么病,都只请西医就诊,吃的药自然全是西药,他生平讨厌中医,认为中医属于投机取巧,没有科学依据。
“是的,老师,家父他长年累月都在吃西药。”
赵柔翰点了点头,这就是长期服用西药引来的麻烦了,他伸手搭左手的脉,只觉脉沉迟无力,又去把右手的脉,右手的脉浮紧迟,重按无力,这种症状属于太少两感病,治疗应该温阳解表。
他将萝拉父亲的手放进被子里,将被子给理好,起身走了北角一处坐了下来,萝拉紧跟其后,此时,尽管萝拉的母亲不太相信这位年轻人能看出什么名堂来,但她被赵柔翰的表情给吸引住了。
看着赵柔翰若有所思的表情,一副已经将病情掌握在心中的姿态,就算不相信,也忍不住要去问上几句。
“萝拉,你快问问你的老师,他到底诊断出什么来没有?”
“知道了,妈妈。”
萝拉立刻发问:“老师,家父的情况……”
“中医讲究调理,讲究治病于未然,在此之前我曾给令尊开过一次药方,那个时候令尊的病情并不严重,只可惜令尊并未采用,嗯。。。你别皱眉,他现在的情况也并非没药可救,只是需要一些特殊的药材,而这些药材估计目前很难找到,刚说了,叫你别皱眉,先听我把话说完,我先用针灸为令尊打通气血,加上用气功为他调理营卫,估计明天早上令尊便可醒转,只是,若是要彻底根治令尊的顽疾,嗯。。。确实需要去找一些特殊的药材方可治愈,否则,我也没有办法。”
听闻能让父亲醒转,萝拉按捺不住内心的涌动,她高兴的拍掌叫好,并说道:“只要有一丝希望能救治家父,就算再奥贵再难找的药,我萝拉也决心要找到。”
她的母亲看见她满脸的喜悦之色,立即问其缘故,萝拉原话翻译,只见她母亲眉毛一扬,继而又皱了起来,轻声道:“萝拉,我始终觉得这样的诊断结果没有什么科学依据,按照西医的诊断来说,你父亲是白细胞增多,医生说了估计是因为长期应用抗生素引起的,这位赵医生可没有这么说。”
“妈妈,中医的诊断方法与西医的诊断方法肯定是不一样的,再说了,现在西医还有什么好的办法么?我们也只有信中医一次,除此之外,我们还有更好的办法么?”
她的妈妈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是啊,目前也只有病急乱投医了,有药就吃,有医生就看。
“好吧,萝拉,你快请他出手吧。”
……
只见赵柔翰针扎中府穴、天府穴、尺泽、孔最、列缺等诸穴,继而再刺青灵、少海、灵道等诸穴,继而将其父亲扶坐起来,在命门穴扎进一针,最后在百会穴扎进一针,完毕,他双掌运劲,将一股丹田真气输送到其体内,渐渐的,萝拉父亲的气色有些好转,额角也渗出了少许的汗珠。
萝拉的母亲在一旁观看,不禁不停的咂舌,这样的治疗手段,自己确实是第一次见到。
心里又有一些心痛,这针扎进肉里不疼么?她眉毛又皱了起来,在屋里来回的走动着,想想头顶上的那一针,虽然针很细,但是很长,这长长的一根针扎进脑袋里,就不怕扎到脑髓么?或者扎到神经系统,别没医治好人,反而把人扎成了一个神经病,那就惨了。
她越想心里越慌,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上前去,伸手将萝拉拉到了门外。
“萝拉,我心里很慌,我始终觉得他这种治疗手段完全没有科学依据,人生病了就应该吃药,就应该打针,或者就是做手术,可是你看,他到处乱扎针,这是何治疗手段嘛?”
“妈妈,我亲眼见过,他为我同学治疗时也是这样扎针的,这一点我敢保证。”
她的母亲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女儿,妈妈知道你喜欢他,但是,一码归一码,你不能拿你爸爸的身体来做实验,这么长的针扎进去不痛么?还有,那脑袋里的那一根针,想起来都害怕,扎到神经怎么办?”
“你的这些担心正如当时我同学的父母一样,放心吧,妈妈,我向您保证,这针绝对不会扎到爸爸的神经系统的。”
她的母亲耸耸肩,扎到扎不到都已经扎下去了,除了等待结果还能怎样?只是,一想起那么长的针扎进肉里,她就莫名的感觉肌肉抽搐,这针扎下去就不疼么?
约莫一个时辰,赵柔翰的额角也渗出了晶莹的汗珠,萝拉关心的抽出纸巾为其擦去,站在一角的月儿双手环抱,等待少爷的吩咐。
只见赵柔翰双手收回,缓缓下压至丹田,再徐徐吐气,继而手势一收,将银针逐一取出,然后将萝拉的父亲平放在床上,让其继续休息。
萝拉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老师,可以了么?”
“嗯。。。我已经替令尊打通各大穴位及调理了他的营卫之气,明日早晨便可醒转,我现在就开药方,你快去找纸笔来,月儿,你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