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一句玩笑话,但二叔的脸上却依旧没有半点表情,他只是直直地盯着我,似乎还在等着我的回答。
我做了个深呼吸,然后严肃地对二叔说:“告诉我方法吧,我想我无论怎么变都不可能变成谢老头那样,他本身就是个变态,我可不是!”
“我相信你不会有意变成那样,但鬼会影响人的心智,和鬼接触的多了,人就会变得麻木,变得失去情感,有可能会变成我现在的样子。”
“但是你一直在帮我,给我提示,还救过我!刚才要是没有你,我们三个人可能都死在这了!”我反驳道。
二叔冲我摇了摇头道:“我只是遵从了我的记忆。我回想起了很多事情,想起了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在我的记忆里,如果你遇到的危险或者困难,我是应该去帮你一把的。所以我只是做了我认为我应该会去做的事情,可能就算你真的死了,我也不会有任何感觉。”
“你真是这么想的?”我紧皱着眉头看着二叔的眼睛。
二叔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依旧平静地面对着我,没有任何犹豫地回答道:“这不是我的想法,而是事实。我知道袁通死了,我以为我会难过,但其实并没有,我没有任何感觉,只是想到他的死会让你有所触动,有可能会让你远离我这条路,有可能卦图的秘密永远都不会被解开了。”
“鬼无善鬼……”我忽然想起了叶晨说过的这句话,我一边自言自语地嘟囔着一边看向二叔,虽然二叔的模样现在看起来与活人无异,但严格来说他已经化成了鬼,或许再过几十年、几百年,二叔也会变得和那些荒岛上的鬼魂一样,完全失去了人性,变成了行尸走肉。
这样的结局实在太残酷了,我非常不愿意往这方面去想,所以我也努力地在脑中搜寻着其他的问题,好把我的注意力从二叔的结局上转移开。
终于,我想到了卦图的秘密,于是我便向二叔问道:“关于卦图宝藏的秘密,你是怎么发现的?”
“是一个人告诉我的。”二叔道。
“人?是活人还是鬼?”我问。
“人,一个活人。不过我不确定这个人现在是不是还在阳间,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存在。”
“什么意思?”我不解地问。
“我说过,我走进过时间涡旋,等我出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四十年前。从那之后,我一直跟着我自己,就像个旁观者一样跟着我自己,看着我一点点长大。在我五岁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教我练一些武术的基本功,我自己都不记得了。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知道我,而且可以来到这边,在这个世界里跟我见面。”
“来到这个世界?你的意思是说,在你五岁的时候,有个人教你练武术基本功。后来这个人跑到了阴间,见到了返回四十年前的你?”我问。
二叔点了点头。
“他是怎么到阴间的?老家那边也有通往阴间的大门吗?也需要触发什么机关吗?”我继续问道。
“阴阳两界现在还没有完全分离开,有很多通道可以让鬼魂在阴阳两界往返,但是这种往返不是很彻底,更像是……像是影子。”
“影子?”
“对,就像是我从阴间把我的影子投影到阳间,阳间的人看不到我,我也看不清楚阳间的人和物,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或者阔论。但是那个人不一样,我能看清楚他的相貌,他也能看到我,还能完全进入阴间,能看到我,能碰到我,能和我交谈。他告诉了我很多事情,包括阴阳两界,包括那本卦书的秘密。”
“难道是传说中的阴阳眼?”
“不知道。”
“他是谁?是我爷的师傅?”我好奇地问。
“不是,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很近,也很奇怪。”
“奇怪?”我纳闷道。
“对,很奇怪。”二叔回答道:“我在返回阳间的时候看到了你爷爷的师傅,也就算是你的太师爷。虽然只是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但是我能感觉得出来,他当时大概是六、七十岁的样子了。那个来到阴间和我见面的人是和你太师爷一起过来的,奇怪的是,那个人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我以为他是你太师爷的学徒,但你太师爷在跟那个人说话的时候却毕恭毕敬,反而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说起话来格外的老成。后来我和他见面交谈的时候也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觉得这个人有着一种和面相完全不符的成熟。”
“是返老还童?”我奇怪地问。
“不知道,我觉得很奇怪,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并没有刨根问底的念头,所以最后我也没问。不过,遇见他也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是蓝老板吗?”
“对,蓝老板的相貌从几十年前就定格了,我问过她保持容貌不变的原因,但她从来都不告诉我。当我遇见那个人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会不会蓝老板和这个人是认识的,因为你爷爷曾经和蓝老板一起探险,他们曾经是搭档,这些你应该都清楚了。”
“这事我知道。那,那个人叫什么?知道应该去哪找他吗?”我继续问道。
“他没说,他只是警告了我,不要再尝试从阴间到阳间去,不然我更会快地失去控制,丢掉人性,到时候他会毫不犹豫地把我从这个世界中抹掉。”二叔道。
“抹掉?是彻底杀死吗?”我皱紧了眉头问。
“也许是吧,我也不知道,但是他给我演示过他的方法,我也是从他那里学到了在这个世界里生存的方式,这也是我接下来要告诉你的技巧。”二叔一边说一边朝着我手里拿着的那把石头刀指了指。
“技巧就是这个?”我奇怪地问。
“对,就用这把石头刀。你也看到了,在努嘎檫的手里,这把刀变成了一把金刀,所以你在靠近那个招魂人的时候,这把刀也会改变模样。至于之后要怎么做,那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而我要告诫你的只有一点,这把刀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轻易使用,至于原因,我想你在用过一次之后就有更深刻的体会了。”二叔道。
作者木人高秋说:今天更到这了,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