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人。
我们,是两个人。
是谁?
是云浅和程嘉定。
从超市出来,云浅唇角不受控地上扬,许久都不见落下。
两人肩靠着肩,由个子高的程嘉定撑伞,自然不会看到她脸上的细腻表情。
“伞好贵。”
她努力找着话题。
车子就在对面的停车位,程嘉定带她走上斑马线,哼笑了声:“也就是你,换梁靖森跟我出来,这破伞我一把都不买。”
他个高,步伐自然大,云浅想跟上他就需要努力,两条腿快速切换,像竞走似的,才勉强追上。
“是因为贵吗?”
她笨拙地接话。
两人过了横道,程嘉定走到自已车前,先到副驾驶那面,一手撑伞,一手给她打开车门。
没得到他的回答,云浅想当然以为他没听到,或是根本就不想搭理。
没再自讨没趣,她弯腰上车。
刚坐稳,就听到车外男人发自内心的嫌弃:“我都说了,破伞。”
话落,拢着厚厚灰青阴云的上空划过一道闪电,下一秒,轰隆隆的雷声响彻天际,震得仿佛周边林立高耸的建筑都跟着颤动。
女生还处于雷声的惊吓中,程嘉定脸上浮生驾熟就轻的笑:“也是因为,他没你娇贵。”
云浅心一惊,刚想细看他脸上的表情,探索真假,车门砰的一声关上。
那道挺直高挑的身影已经绕过车头,从驾驶位方向收伞上车。
程嘉定的头发湿了一些,被他随意地拢到脑后,无意间让本就俊美的面容更有攻击性。
背头凌厉,额前一绺碎发懒散地耷拉着,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明明再简单不过,却有让人继续深究的魔力。
他在找手机,云浅在看他,直到被他耳垂上的碎钻光亮射入眼底,才慌乱地别开视线。
她看着窗外轻咳一声,悄悄缓解尴尬。
另一边,程嘉定收伞时手上沾了水,不想用湿的手触摸屏幕,直接把兜里的手机递给云浅。
“导航,去你说的那家餐厅。”
话落,他掏出放在车里的湿巾,擦拭手上的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