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佐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郎十三的声音,他笑着走进来,在公孙佐的身旁坐下,偏头道:“我掐指一算,方才你们两个是不是在说我的坏话?”
公孙佐伸手,拿起折扇就在郎十三的脑门上打了一记,“说你不服管教,办事能力不行。”
“冤枉啊。”郎十三捂着被打的那一方喊冤,他看向庄墨道:“先生今日可要为我做一做主,我郎十三天不怕地不怕,没入聆风阁之前,好歹也是江湖上谁都不敢惹的人物,可偏偏就他,一个小小的聆风阁主我唯命是从,前段时间久因为偷喝了他一坛酒,就罚我抄三遍诗经,那抄书哪是我这种英雄人物做的,可我还是乖乖的照抄了,先生说我这还是不服管教么?我冤枉死了我!”
这是庄墨第一次见到公孙佐与郎十三在一起的场景,他们两个虽是吵闹,可是眉眼之间的浓浓笑意,证明两人感情之深厚。庄墨顺着郎十三的话,挑眉笑道:“确实冤枉。”
听闻庄墨的话,郎十三得意的朝公孙佐一望。
公孙佐伸手挡住他那得意的脸,道:“先生可别再为他说话,再为他说话,以后聆风阁都容不下他了。”
郎十三挣扎着将公孙佐的手从脸上拿开,朝公孙佐道:“先生的眼睛是明亮的,下一次若是你再罚我,对我不好,我便来这里找先生说理去,让先生好好的说道说道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
“你敢!”公孙佐扬手,手中的折扇尚未打在郎十三的脑门上,郎十三已经窜了出去,躲在庄墨的身后道:“先生你看他,平常在你面前表现的甚是得体,可是他私下里,可是个爱打人的主。”
“你还不是一样,在我面前就巴巴的犟。”公孙佐指着郎十三道:“你给我滚过来,不然回去立马让你抄十遍诗经。”
“先生你看他!”郎十三试图拿庄墨堵住公孙佐,依着公孙佐对庄墨的敬重,他觉得只要是庄墨为他说话,公孙佐必定会听。
然而庄墨却笑了笑道:“你就快些过去吧,不然回去十遍诗经,有你受的。”
听闻庄墨的话,郎十三瞬间泄了气,他朝公孙佐看了看,后者朝他一挑眉,他深吸了口气道:“哎,你们合伙欺负我。”说着巴巴的坐在了公孙佐的身旁。
嬉笑完毕,公孙佐偏头问了正事:“不是让你跟着庸王吗?怎么回来了?”
郎十三道:“他已经将人带回王宫了,我瞧着后边的事情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便提前回来了。”
庄墨凝眉:“桂嬷嬷毕竟年纪大了,路上受不了颠簸,怎么这么快?”
郎十三道:“这一次随庸王回宫的不是桂嬷嬷,而是她身旁一直伺候的一个年轻的姑娘。路途中并不怎么顺利,遇到过一次伏击,她不懂武功,却能临危不乱,到也算是难得一见。”
庄墨点头,并未再说什么。
跟随高仙庸回王宫的,却是桂嬷嬷身旁的念心,两人快马加鞭赶至王宫门前,因着有高仙庸的令牌,进宫之路很是顺利。
南安王听闻是皇陵桂嬷嬷身旁的人求见,便立即招人面圣,高仙庸候在外头,并未进去。
念心进入殿内待了差不多有半个时辰,高仙庸站在外头,时而听见南安王暴怒的声音。不过还好,待见到南安王召见人写圣旨,而后那人便拿着圣旨匆匆而出,高仙庸心头长舒一口气。
念心脚步刚踏出君王殿门槛,殿内就传来一阵摔东西的声音,两人目光看向殿内,而后又彼此意味深长一笑。
两人走在永巷内,高仙庸道:“方才在我在殿外,听见父王暴怒的声音,还担心父王会不管不顾的将你拉出来呢。”
念心莞尔一笑,“王上不会,因为奴婢带来了一样东西。”
高仙庸问道:“什么东西?”
念心道:“太后的遗诏,当年太后拼死护住了侯爷,护得了他一时,必然也会想法子护他一世,太后遗诏中写道:王上在位期间,不管侯爷所犯何事,必须留他性命,让他安稳在濮州度过余生。这是太后给侯爷的最后一把保护伞,且还是永远的。今日奴婢进入王宫是众人亲眼所见,皇陵中人无故来王宫,必然会引起猜忌,殿下不妨这时将遗诏的消息散播出去,往后王上便再也动不得侯爷了。”
高仙庸怔住,看着念心心中有一霎那生起了佩服之意,不管是帮助他说服桂嬷嬷救濮阳候,还是路上遭遇埋伏她临危不乱,更有方才的那一番话,她只不过是被圈养在皇陵中的一个小宫女罢了,竟然会做出这些事情,这让高仙庸对她刮目相看。
“殿下在想什么呢?”念心见高仙庸望着她出神,她柔声出声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