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欢正要从屏风后走出来,却听屋外高处有人叫道:“仪琳,仪琳!”
这声音是个女声,但是声音洪亮,传得老远,其主人显然是个功力不俗的高手。
既是来寻仪琳,应该就是他的师父,定逸师太了。
仪琳刚想开口应答,就被曲非烟伸手按住了嘴,齐欢也立刻出手,一指掐灭了房屋中的蜡烛。
定逸师太唤弟子不得,只以为是田伯光挟持了仪琳,不让他出声,又大声叫道:“田伯光,你滚出来,放了仪琳!”
田伯光是何许人也,一个无耻淫贼,最不怕的就是定逸师太这种在乎名声和清规戒律的正派人士,几句话吵下来,定逸师太便被气得七窍生烟,还偏偏进退不得。
不过和她一起来的余沧海就不是这么好相与的了,田伯光刚才杀了尾随曲非烟和仪琳而来的青城派弟子,两人一句话不对头,余沧海便冲入田伯光房中与他打了起来。
也不知该说田伯光快刀厉害,还是余沧海作为一派之主功夫平平,两人乒乓作响地斗了数十招,竟然不分胜负。
若是余沧海一人前来,此番估计是要铩羽而归了,不过他们毕竟人多势众,只听又有一人道:“余观主,田伯光作恶多端,日后必无好死,咱们要收拾他,也不急于一时。这间妓院藏污纳垢,兄弟早就有心将之捣毁,这事就让我来办吧。大年、为义,大伙进去搜搜,一个人都不许跑了。”
齐欢听他指挥大年大义,便猜到这人应该就是此次任务的核心人物,想要金盆洗手的恒山派前辈刘正风了。只听他言毕后,许多人齐声响应,定逸师太也传下令来,让恒山派弟子将这妓院团团围住了。
正是情况危急之时,令狐冲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道:“点亮蜡烛!”
蜡烛点燃,照亮了令狐冲惨白如纸的面庞,他让仪琳取下大氅给他披上,以遮住身上血迹伤口,又让曲非烟和仪琳在床上躺好,还将曲非烟的长发拉了一些出来,露在被窝外面。
齐欢看他动作,心里不禁为他的机智赞了一句,旁人看到这被窝中露出的长发,断然不会想到这里面竟然躺着一个尼姑!
“师弟……你……”令狐冲又看向齐欢。
齐欢在桌前坐了下来,还倒了碗茶,道:“我若躲在屏风后,以余观主的功力,自然能察觉到房中还有一人,更起疑心,不如我就坐在这,和大师兄一起应对。”
令狐冲这是要用自己的名声,来保全仪琳乃至整个恒山派的清誉,左右齐欢也逃不掉,干脆就和令狐冲一起好了,反正华山派一个大师兄在此狎妓享乐,名声也是臭了,多他这么一个排不上号的弟子,也无关痛痒了。
“狗娘养的,开门!”
砰的一声,有人将房门一脚踢开,三四个人大步冲了进来。
当先一人看出床边坐着的就是令狐冲,登时惊道:“令……令狐冲!你没死!”
令狐冲站了起来,冷冷道:“哪那么容易就死?”
一个个子矮小但却气势不凡的道士越众而出,指着令狐聪叫道:“你便是令狐冲了?好,好……”他又看了令狐冲身边的齐欢一眼,道:“还有你,齐欢,你们两个华山派弟子,来这妓院中干什么?”
齐欢看着怒容满面的余沧海,笑着道:“余观主这是明知故问了,我们大男人来这妓院之中,又能干什么?”